&ldo;看你兒子喲，簡直一多動兒。&rdo;

秦深嘴巴里抱怨著，行動上很樂意配合兒子。

和章俟海並肩站在船尾，大點點果然如秦深先前預料的那般，蹦躂想跳到水裡面親自去撈魚。

章俟海免不得檢查了一番背帶的情況，確認完好無缺之後才指著水裡面的魚教導孩子說話。

&ldo;魚。&rdo;

&ldo;啊啊!&rdo;大點點目前會的音節就那麼幾個，心情激動就會啊啊啊大叫。

&ldo;不教他魚。&rdo;秦深說：&ldo;來，大點點我們一起說，爸爸。&rdo;

突然的，大點點比先前更加激動地動了起來，整個小身子都散發著渴望，&ldo;啊啊啊&rdo;聽他高昂的小嗓門就知道了。

&ldo;天啊。&rdo;秦深發現兒子為什麼這麼激動了。

章俟海也發現了，他的情緒比較平淡，除了家人，很少有事物能夠讓他產生情緒起伏的。&ldo;一條很大的魚，看點點的樣子，估計上午的時候就發現過了。&rdo;

&ldo;難怪大點點想要下水撈魚的，這麼大的魚，我看到了也忍不住想看看它究竟多少大、多少長了。&rdo;秦深讚嘆，&ldo;它長得太漂亮了。&rdo;

不知何時浮到水面，跟隨著遊艇的巨大的紅鯉真的很美，如紅色的綢緞，在水中的姿態輕盈飄逸，紅寶石一般的鱗片會聚攏陽光，使鱗片越發璀璨。紅鯉昂首，瞧了一眼船上激動萬分的白嫩小胖子，魚眼和普通的不一樣，是黑濯石般的黑瞳，沒有圍在眼球周圍的白色。充滿了人性化的靈動，不是木訥呆板的死魚眼。

&ldo;啊啊。&rdo;大點點叫著，小手在虛空中抓啊抓，就是抓不到，好急哦。

在大點點急躁的聲音中，大魚慢慢沉入水下消失不見。

秦深望著水面，&ldo;好可惜，看不見了。巨大紅鯉是水中魚王吧，說不定市區附近水域中的紅鯉都是它的魚子魚孫，這麼大的個頭活了有幾百年不成問題。&rdo;

&ldo;跟著我們走了這一段，不知道它要幹什麼。&rdo;章俟海拍拍大點點，安慰見不到大魚後顯得很失落的孩子。

秦深異想天開，&ldo;說不定是看上咱小兒子天賦異稟，想要給大點點當坐騎?年畫上，白胖小子抱大鯉魚，很搭啊。我們這個可是貨真價實的胖娃娃。&rdo;

胖娃娃&iddot;點點看不到魚了，沒精打采地垂下了手腳，不高興。

不高興的大寶貝安分得很，秦深和章俟海對視一眼，非常沒有愛地不去繼續安慰兒子，就讓他們稍微安靜一會兒吧。

秦深心虛地咳了一聲，想要和章俟海分享自己下午的夢，眉頭糾結了半響，&ldo;我怎麼就記不住夢呢，之前還覺得歷歷在目的，現在話到嘴邊不知道怎麼去描述了。&rdo;

&ldo;夢都是這樣，剛醒來的時候記得最清楚，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淡忘，最後徹底記不住。&rdo;

&ldo;可……&rdo;秦深擰眉，&ldo;總覺得那不是夢，就像是親身經歷一樣，夢裡面壓抑的情緒讓我心頭難受。&rdo;

&ldo;我應該記得的。&rdo;秦深閉上眼睛慢慢回憶，&ldo;層層黑雲內電閃雷鳴，好像是有兩個人在說話。一個人要去幹什麼事情，也許去做了，就會死，但是宿命，他不得不去做。另外一人阻止不了他，就想跟著一起去，但跟著去的代價很大很大。&rdo;

說完，秦深愣了愣，心頭湧上了酸澀的難過，&ldo;代價太大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