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鵪鶉，個個低頭縮肩膀，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隊伍前頭，秦正帶著秦深和章俟海挨著大鍋穿了過去，看到這一幕，隊伍中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句，&ldo;竟然還有這樣的操作，不喝孟婆湯就可以去過奈何橋?!&rdo;

……

&ldo;奈何橋邊看著和陽間的沒有什麼兩樣嘛!&rdo;穿過人群，秦深左右看了看奈何橋邊的風景，石橋連線兩岸，岸邊綠草茵茵，楊柳依依，清清的河中有水鳥交頸……再看橋上，喝過孟婆湯之後，魂魄會變成白色透明的模糊人影，五官消失、性別不見，手上提著一盞白色蒙皮的燈籠，緩緩踩上石橋，每一步都走得仔細，像是對前世有著留戀、又像是對今生有著期盼。

&ldo;像是初春時節的江南。&rdo;鼻翼翕動，秦深聞到了花香，享受地眯起了眼睛，&ldo;味道真美。&rdo;

聞言，爺爺秦正但笑不語，並不是每個人走到這兒看到的風景都是美好的。

&ldo;爺爺，你在這邊生活的好嗎?&rdo;

&ldo;挺好的，有你奶奶在的地方，我的心自然安定。&rdo;

秦深笑了，他看向章俟海，&ldo;吾心安處是吾鄉&rdo;，有章俟海的地方，他的心也是安靜的。章俟海卻沒有看他，秦深抱著疑惑，往章俟海看的方向看過去，愣住，那邊也有個&ldo;章俟海&rdo;。

岸邊，有一高大的身影身披殘甲、手持染血斷劍、腳踩紅蓮業火，微闔著雙眼不知道站了多少個歲月。他腰身板正、眉帶執著，他手上滴血的殘劍秦深覺得很熟悉，不就是驚鴻劍。

怔怔地往前走了兩步，有個名字在舌尖滾動……震驚地扭頭去看章俟海，只見章俟海眉頭微皺，跨步向前。

章俟海走到將軍的面前，唇角勾起，他說：&ldo;我比你得到的要多。&rdo;

將軍微闔的雙眼徹底睜開，&ldo;你比我幸運。&rdo;

&ldo;還是要謝謝你，這一世是你求來的。&rdo;

將軍搖搖頭，&ldo;是他心軟，施捨我們的。&rdo;

&ldo;不是很好嘛，他不心軟，我們永遠都求不來這一世的相守。&rdo;

&ldo;好好珍惜。&rdo;

&ldo;謝謝，我會的。&rdo;

剛硬的臉上露出個放心的笑容，將軍對章俟海說：&ldo;真羨慕你，可以擁有他一世光陰。&rdo;

章俟海臉上的笑意加深。

將軍無奈地搖搖頭，&ldo;看到你來，我這段執念可以消失了。&rdo;

章俟海悵然，喃喃地說：&ldo;再見。&rdo;

將軍側首，望向逐漸走近的秦深，臉上的表情放鬆下來，笑著說：&ldo;再見。&rdo;

恰好秦深已經走了過來，他伸出手遲疑地去碰觸將軍……

五百年的執著、五百年的等待……全化作一聲滿足地嘆息，秦深的指尖未到，將軍便化成一道流光射向了章俟海的眉心。

五百年前，分封江南的王爺身邊有一位誓死追隨的將軍，從生到死，將軍的目光從未離開過王爺。死後將軍站於奈何橋邊，遲遲不肯喝下那碗孟婆湯、進入輪迴池，他看著高高在上、無情無感的那人，眼中執著的愛從未變過。

那人嘆了一聲，幽幽地說：&ldo;三生石上無姓名，心不動、情不許，你就算是歷經苦難，站在忘川河邊等上千年，也等不來。罷罷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