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再所不惜。
憤怒,憤怒,還是憤怒,無窮無盡的憤怒,像焚天的業火,挾著杜邦全部的神識之力,衝向了木匣。這一刻,杜邦存了必死之心,要讓它明白,他們之間,只有平等相待,只有坦誠相見,沒有利用與被利用,絕對沒有……
誰都不知道這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波德皮塔亞和他的兩名侍從騎士被杜邦的目光盯著渾身發寒,那樣的凶神惡煞,彷彿是從地獄裡爬出的惡魔。凱奇站在杜邦的身後,他什麼也沒有看到,但他卻被杜邦身上散發出來的駭人氣勢嚇得失聲驚呼,胯與的戰馬也因此人立而起,恐懼地嘶鳴著。莫里諾就站在杜邦的身邊,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杜邦暴發出如此可怕的殺意,他曾見過殺人萬千的蠻族將軍,那樣的氣勢曾令他在很多年裡都惡夢連連,此刻,杜邦終於成功取代了,這一剎那,他差點抱頭而逃,躲得越遠越好,這個杜邦,已經不再是他的兄弟,而是一個恐怖惡魔……
轟隆……
杜邦這拼死的一擊終於衝開了木匣的壁壘,但是,他卻在裡面觸控到了一片無盡的虛空。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那一抹暴戾的意識呢?它去了哪裡?他在虛空裡逡巡著,尋找著,這裡面是那麼的廣大,即使神識能瞬息千里萬里,花上再多的時間也夠不著邊際。它到底在哪呢?
就在這時,衝進去的神識突然受到了一股可怕的力量的推阻,片刻之間全部退了出來。
啊……他捂著頭連退了好幾步,猛烈的衝擊令他的大腦疼痛不矣。幾個呼吸之後,所有的不適感通通消失了。他這才意識到即將身陷重圍,再不走,便來不及了。
“凱奇,咱們可以去哪?”他問。
“我有一個暫時安全的去處。跟著我……”凱奇一勒馬韁,他又對波德皮塔亞說:“波德皮塔亞騎士閣下,決鬥的時間我會另行通知您。祝您好運,再見!”說完,打馬便走。杜邦對波德皮塔亞投去了讚許的一瞥後,和莫里諾跟在凱奇後面,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廢墟後面。波德皮塔亞和他的兩名侍從騎士被杜邦折騰得莫明其妙,高大的騎士先生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悸與恐懼,咬牙地說:“該死,他看著比小姑娘都漂亮,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他的侍從騎士強振著精神詢問是否追擊,他答道:“用不著了,用不著了。讓咱們來看看有沒有人受傷吧……”
轉過大街之後,迎面就是一隊急馳而來的騎兵小隊。他們一看到凱奇,高叫著衝了上來。
“衝過去……”杜邦說。別看他平時挺溫和的一個人,一旦決定做某件事,就決不會有半點的猶豫,殺起人來也不會比刑場上的劊子手心軟。莫里諾永遠都衝在他的前面,兩個人像下山的猛虎獵豹,衝入騎兵小隊裡,就掀起了腥風血雨,攪得人仰馬翻。儘管凱奇知道這樣做無疑是向柔佛帝國宣戰,將會受到最嚴厲的通緝與追捕,但事已至此,再猶豫也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盡情地衝殺一回。撕下一片衣襟綁在握著騎士長劍的右手上後,他喊著家族的戰鬥口號‘拉茲,拉茲’也加入了戰團。
騎兵不是騎士,戰鬥力也有著天壤之別。就在莫里諾的短劍收割了五條性命,杜邦的拳頭擊斃了七匹戰馬的時候,這支有著50人的騎兵小隊徹底的崩潰了。凱奇對安西的街道非常的熟悉,拐過街角之後,他從馬上跳了下來,帶著杜邦和莫里諾鑽進了一條小巷,片刻之後,他們就聽到了一群城衛軍在為抓著他的馬而歡呼。
“你對安西城可真熟悉!”杜邦見凱奇帶著他們不論是左拐還是右拐都不會變路,忍不住讚歎了起來。
“我曾在這裡呆過兩年。”
透過一條運送生活垃圾的暗門,他們成功地從中城鑽了出來,來到了下城。下城居住都是最普通的平民、商人和有產奴隸,人跡混雜,逃跑的奴隸已經把混亂引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