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並沒有說明原因。
“小玉啊,喏。
沈劍堂的聲音打算了她的思緒,她接過他遞來的水壺,飲了兩口,才發現是溫的。
“嘿嘿,是蜒蜒燒的水,你一半,我一半啊。”
“好。”遺玉側頭尋到正在火堆邊熄火的蕭蜒,對她感激地笑笑,又喝了幾口,就見沈劍堂拿著另一隻水壺,從懷裡摸出一隻漆花木盒,小心翼翼地撿了粒花生米大小的肉色藥丸塞進嘴裡,仰頭就著水喝下,便問道:“沈大哥,你吃的什麼藥?”
“這啊,可是我的寶貝呢,”沈劍堂仔細將那漆花木盒塞進懷裡,道:“這是特製的解酒丸,出門在外,一天吃上一粒,我才不會在半路上醉倒。”
解酒丸?沒見他路上喝酒啊,遺玉奇怪地看他一眼,還吸了吸鼻子聞味道,除了一些昨晚沒洗淨的油腥外,是沒半點酒味。
並沒打算深究,她環掃了一圈四周,沒見李泰人影,便詢問沈劍堂,恰姚一簽拎了何胖子出來,衝她一掀眉毛,冷聲道:
“他自然是去前面探路了,若沒有半點用處,那跟來做什麼,拖後腿嗎?”
指桑罵槐,說的就是這樣吧,遺玉搔搔耳垂,沈劍堂拍拍她肩膀,道:
“別擔心,我們這群人不是頭一次一起出遠門,做什麼都有分工,何胖子的訊息最是靈通又有準頭,蜒蜒和柳關就是打手,一笙他們擅長辨路,常四麼,你就當他是我們的先鋒軍好了,至於我,哈哈,不是哥哥同你吹牛,眾人之中,屬我輕功最好,萬一你們遇上什麼危險,我還可以給你們墊後。”
姚一笙發出一聲嗤笑,“你臉皮可以再厚些麼,直說你是出事後,跑的最快的那個就行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跑,那也是為了回頭能去救你們啊,總比全軍覆沒要好的多吧。”
“閉嘴行嗎,你這個烏鴉嘴。”
“你……”
遺玉看著又拌起嘴的兩人,對前去探路的李泰放下心,去將夜窗的用具都收了起來,眾人又在原地等了一刻鐘,便見前方三岔路口出現李泰的身影。
“怎麼樣?那條路能走嗎?”姚一笙問的是昨晚她和姚一笛選出的那條路。
李泰目光尋著幾人身後已經穿戴整齊的遺玉,略一頜首,道:
“朝南五里,前方是一片沼地,土質溼松,易陷,西面山壁擋道,東面是一片霧林,沼地約跨地兩裡,若要穿過這片山,再住深入,我的建議是,走沼地。”
清晰明確地把前路的地勢描述了一遍,遺玉想著這是不是頭一次見他親力親為,雖他話尾掛上一句建議,可語氣卻帶著不容質疑的味道,她隱約覺得這趟出門,李泰有些地方不同,卻說不上是哪裡……
“霧林?”
所謂霧抹,便是內斥瘴氣,又難辨方向的叢林,相較之下,雖沼地也好不到哪裡去,但好歹不會有迷路的危險,在這山群樹林中前行,最怕的,便是迷路了。
“那便走沼地吧。”幾人一番小議後,便拍板決定,李泰隔著衣裳撫了下懷中之物,走到遺玉身邊,低頭對她耳語了兩句,她略一遲疑,點點頭,去馬背上附著的行囊裡翻了翻,掏出在客謨臨行前裝填又密封好的香囊,轉身對著眾人道:
“出門前求了幾道平安符,縫在香囊中,這越住深山裡走越危險,隨身帶上一隻,也好保此番風順。”
最先伸手去接的是沈劍堂,他拿了兩隻,遞給蕭蜒一隻,姚一笛也要了一隻,姚一笙拿走他手裡的,放在鼻子下面仔細嗅了嗅,眉頭皺了一下,問遺玉道:
“裡面裝了什麼。”
“是一些香料。”好尖的鼻子,那麼重的香料遮著,也能聞出味道,只是為何李泰不叫她明說,這裡裝的是驅蟲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