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鄒少爺說,等他送走客人後馬上過來。」
「是嗎?」至今,柳君實仍懷疑自己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他真要將曾屬於他的小嫩芽拱手讓人嗎?
「少爺,老爺交代,因為即將回府,等會兒會與你商談納采之事……」
「你真的要娶映秋?」
一道虛弱的聲音突然傳來,引起兩人的注意。
柳君實回過頭望著前方站在廊下,一臉蒼白得教人心疼的映夏,不禁皺起眉。
她不是一直喝著湯藥嗎?怎麼氣色還這麼差?
見他沒有回話,映夏往前走了幾步。外頭不比有著暖炕的房裡,空氣裡的沁涼教她忍不住拉緊身上的狐裘。
「我問你,你真的要娶映秋?你真的要娶她嗎?」
當年他們訂下親事時,連採擇之禮都沒有,唯一讓她覺得自己是他的妻子的,只有那把摺扇……她的心裡泛起酸澀的滋味,眼窩更是一陣溼熱。
映夏激動的追問引起周遭許多人的注意,柳君實見狀,眼一斂,牽起她的手走向一旁迂迴的小徑,小徑有著茂密的修竹與蓊鬱林木的遮蔽,顯得隱密。
她冰涼的手包覆在他熱呼呼的大手下,真實得教她不願相信,他即將與映秋訂下親事。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是同我玩鬧,你怎麼會不要我了?」跟在他後頭,映夏心慌地追問。「你說過,你不會不要我的。」
那雙曾給予她溫暖與疼愛的大手轉瞬間竟然鬆開,她手裡的溫暖不見了,只剩下冰涼的空虛。
柳君實轉過身面對她,以往總是對她和顏悅色的臉上,只剩淡漠得幾近冰冷的表情。
「你沒有聽錯,我是要與映秋訂下親事。」
「可是你說過我是你的,你怎能又要娶映秋?」她急忙揪住他的衣裳,蒼白卻依舊美麗的臉龐因為過分激動而泛起一絲紅暈。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做子女的沒有拒絕的權利,爹要我娶誰,誰便會是我的妻子。」
映夏愣然,雙眸牢牢地瞅著他,試圖在他臉上尋找往日的感情,希望從他眼中見到她的影子。
但是……沒有。
沒有,他的態度就像以往對待她那些姐妹們般,有禮但疏離。
酸楚像張狂的網,快速地將她的心網住,狠狠收緊,將她的心糾結得血肉模糊。
只要想著別的女人坐在他腿上,窩在他溫暖的臂彎裡,聽著他以輕柔憐愛的聲音訴說著商隊出海的新鮮事,那畫面就讓她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所、所以你根本不曾喜歡過我,你願意疼愛我,只因為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今日換成了別人,你依舊會以那樣的方式疼愛她,是嗎?」映夏的眼裡湧起了淚水。
一絲掙扎在柳君實眉間一閃而逝,他沉冷著臉,語調淡然地回答。
「是。」
簡單的一個字,擊打在映夏最脆弱的心房上,震得她無法呼吸,珍珠般的淚珠在不知不覺間滾落,滑過她的臉龐。
他從未見她哭過,就算她當年落水時幾乎滅頂,也沒見她像尋常的小女娃那般嚎啕大哭。
但此時她卻哭了。
「映夏。」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
「如果你打算不要我了,為何還要……」那夜的一切,此時此刻正刨剮著她的心,劇痛緊緊地纏繞著她,令她無法從唇裡吐出話語。
她覺得那一夜的自己就像是青樓的娼妓,滿足了他的貪歡,現在憶及當時的一切,她的身子仍會不爭氣地微微顫抖,好似曾在她體內停留的灼熱不曾退離。
她恨這樣的自己,更恨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說要她、疼她,卻又將她視如敝屣的男人!
「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