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的樣子。
艾克霖張嘴抗議,“二姐,爸很想你……”
“停。”幔妮伸高手阻止他。“兩個禮拜前他已經讓我知道他有多”想“我了,而我也想過他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 她在說那個“想”字時特別咬牙切齒,語氣更不掩嘲諷。
“二姐,爸中風了……”艾克霖似乎期望幔妮有不同的反應。
幔妮微愣了一下,眼裡閃過一抹淒涼,一抹悲哀,以及淡淡的恨意。複雜的情緒猶如五彩繽紛的球,因著每一瞬面光處的不同,而有不同的色彩。
“哦?”她揚起了一道眉,“死了嗎?”
旁邊的陶然和迎歡一起倒抽了口氣,但識趣的馬上憋住,以免陷入風暴中。
盡情只是悲憐的凝視著她,也只有他體會得到此刻屬於她的悲哀。他深深的瞭解,幔妮在這場與父親角力賽中,永遠沒有全贏的機會。一個女孩再憤世嫉俗,再尖銳苛刻,再剛強頑劣,又如何禁得起長期和其實真心渴慕的親情對抗?!可是能投降嗎?難啊!那又違背了她對生命的認知與看法。無論堅守或是投降,只有輸,沒有贏哪!
這是一場既悲哀又不得不打的仗吧?
“姐!”艾克霖氣急敗壞地喊,他顯然沒料到他二姐比他想的更離經叛道吧!“他是爸爸啊!就算他有錯,現在他病了,去看看他也無妨吧!你要跟他計較到幾時?”
“跟他計較到幾時?”到我死或是他死吧!“幔妮的臉色冷青。
“你不覺得你這樣太過分了嗎?”艾克霖顯然覺得幔妮實在太過偏激。
“過分嗎?或許在女兒的身分上我是過分,但他在他做兒子的身分上也好不到哪裡去,既然這樣,咱們也算扯平了。”她眨了眼,略顯疲態。
“你真是……”艾克霖舉起手又頹然放下,彷彿察覺自己所能做的其實非常有限,尤其以他的口才要說服意志力凌駕於他之上的姐姐。實在是太勉強了。“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值得敬重的姐姐,不同於家族裡的其他人,可是……或許我過於爛漫天真了。”
幔妮的臉色因他的話而略微蒼白,別人或許沒注意,但盡情看得一清二楚。他往前踏了一步悄悄握住她的冰涼的手,即使幔妮稍有掙扎,但最後還是容許他掌心的溫暖過渡一些給她。
“你父親在哪家醫院?現在病情還是穩定吧?”盡情適時的介入就要劍撥穹張的姐弟中間。
艾克霖看了眼依然堅定如石,不動如山的姐姐,心裡明白強逼也逼不來,若逼得來當初她也不會帶著奶奶離開。“在中新醫院,還好脫離危險期了,不過身體還是有些影響……”他若有若無地看了她沉默的臉龐一眼。
“你讓她考慮、考慮。”盡情語氣平穩的說。“若她想去,就會去。你先回去吧!”
艾克霖看了看仍冷著臉沉默不語的幔妮 ,掙扎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讓她自己看著辦。“二姐,我知道或許一時要你跟爸和好是難了點,不過爸也老了,也不知還有多少日子,所以……你總不希望自己也像爸爸一樣,等到奶奶走了都沒能好好陪她吧?”
幔妮 閉上眼不看他,只有盡情知道包在他掌心的手起碼在微微顫抖著。他多想將她擁入懷中,呵護她別再受這樣的掙扎、痛苦,抹去她眼中的冰冷防衛,抹去那股悲哀……
可是他清楚的看見,對她,光有愛是不夠的,還要有獵人般的耐性。
幔妮想了一夜,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她不是不想去看自己的父親,何況這也許是唯一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與他達成某種程度的和好。然而見了又如何?奶奶孤老以終始終讓她耿耿於懷,在她孤寂的童年,奶奶陪著她的日子遠比父親多太多,要論重要性,是甚於父親的。
而父親至今尚無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