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學姐正如一朵夜玫瑰,我只要靜靜欣賞,不必緊張。
夜玫瑰的口中哼著夜玫瑰這首歌,跳著夜玫瑰這支舞。
夜玫瑰在我眼睛裡不斷被放大,最後我的眼裡,只有在月色映照下的,黑夜裡的那一朵紅。
我待在夜玫瑰身邊,圍繞、交錯、擦肩。
腳下也不自覺地畫著玫瑰花瓣,一片又一片。
直到音樂的最後:「花夢託付誰」。
舞蹈結束,我仍靜靜地看著嬌媚的夜玫瑰。
直到響起眾人的鼓掌聲,才驚擾了夜玫瑰,還有我。
「學弟,跳得不錯哦。」
「真的嗎?」
「嗯。」學姐笑一笑,點點頭。
那天晚上,離開廣場後,學姐跟我說:「學弟,你已經敢邀請舞伴了,我心裡很高興。」
「謝謝學姐。」
「以後應該要試著邀別的女孩子跳舞,知道嗎?」
「好。」
學姐笑了笑,跨上腳踏車,離去。
往後的日子裡,我遵照學姐的吩咐,試著邀別的女孩子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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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邀舞動作總是非常標準,甚至是標準得過頭,常惹得那些女孩們發笑。
偶爾我也會邀學姐跳舞,但那時我的邀舞動作,卻變的很畸形。
「腰桿要打直,說過很多遍了。來,再做一次。」
「笑容呢?要笑呀。再笑一次我看看。」
「膝蓋不要彎呀,邀舞是一種邀請,並不是乞討。」
學姐在拉著我進入圓圈時,總會糾正我的動作。
然後罰我多做幾次。
我被罰得很開心,因為只要能跟學姐一起跳舞,我便心滿意足。
我期待夜玫瑰這支舞再度出現的心情,比以前更殷切。
但這次等的時間更久,超過一年三個月。
當夜玫瑰這支舞終於又出現時,我的大三生涯已快結束。
星期六那天,我比葉梅桂早起,一個人坐在客廳,看電視。
等了很久,她還沒走出房間,我看了看時間,覺得應該要出門了,便去敲她的房門:「喂!起床了!」
「別敲了,我早就起床了。」
葉梅桂的聲音,從關上的房門內傳出來。
「我們差不多該出門了喔。」
「可是我很累,想再睡呢。」
「回來再睡,好不好?」
「不好。」
「別鬧了,快開門吧。」
「求我呀。」
「喂!」
「喂什麼喂,我沒名字嗎?」
「葉梅桂,快出來吧。」
「叫得不對,所以我不想出來。」
「玫瑰,請開門吧。」
「叫是叫對了,可惜不夠誠懇。」
「玫瑰,妳好漂亮。請讓我瞻仰妳在早晨的容顏吧。」
「嗯,誠意不錯。但可以再誠懇一點。」
「混蛋。」我看了一下表,低聲罵了一句。
「你說什麼?」
葉梅桂用力開啟房門,大聲問我。
「我我說」我吃了一驚,沒想到她耳朵這麼好。
「你再說一遍。」
「我說妳好漂亮。」
「你才不是這麼說。」
「我剛剛有說妳好漂亮啊。」
「我是指最後一句。」
「最後一句?」我歪著頭,做出努力思考的樣子:「我忘了。」
「你騙人。」
「別為難我了,不要再用妳的美麗來驚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