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而出,然它們來得洶湧卻毫無聲息。淚水模糊了自己的視線,樂殊看不清車廂內眾人的表情,只知道那天的那輛車,異常的寂靜。
淚,一直流。從公交車內,到大街上,再到學校。見到自己的所有的人都驚愕得不知所措,尤其是自己的那些個校友。在他們的眼中,自己是座比北極還冷的冰山,不喜不怒不驚不燥更不會這樣狂淚不止。
然,那也僅僅只是短暫的幾個小時,在收拾好行裝後,自己離開了這個學校和這個城市,永遠地將過去扔到了久遠。
來到了北京,選擇了天文系。
四年的苦讀,一年的工作,五年的時光就這樣一眨眼的過去了。
滾滾的人流改變了許多,也有許多東西是再也改變不了的了。
樂殊曾經以為,把錢還給他們,自己就自由了。換個新的地方,找個新的環境,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不見得要多好,但要象正常人那樣。
可是,樂殊錯了。
她的淡然已經成了習慣,冷漠更是已經入骨,十八年的生活中歲月早已經給她定型。且,新的環境裡有新的契機,卻也有更新的傷痕。
北京是個很大的城市,大到有許多地方樂殊甭說去了,聽也沒有聽說過。可是,它也小到你可以輕易發現那些有人想讓你永遠發現不了的事情,碰到那些你早就想遺忘卻偏偏又出現在你面前的人。
曾經樂殊想做個正常人,於是學著別人的模樣交了男朋友。
男友叫什麼已經記不清,他因為自己的美色而來,卻因為自己的冷漠而走。樂殊不怪他,因為自己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實在是不討人喜歡。
但是,命運有時候實在是奇怪到不行!
他走了,和誰在一起自己也不傷心,甚至於會祝福他。
可是,他卻偏偏選擇了她——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撞見這場婚禮,其實實在真的是個意外。
自己本來是到這間清初就建立起來的肖若瑟教堂借一些資料的,根本不知道這裡在幹什麼?但,一切偏偏就那樣的巧。
場面實在是有些尷尬,因為來賓當中不是知道自己和新郎的關係,就是知道自己和新娘的關係的,當然還有那些什麼也知道的人,譬如說自己的父親。
自己來的時候,婚禮已經結束了,新人剛剛從教堂裡面出來,準備在草坪上合影留念。而自己的出現則讓他們驚愕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真是冤孽啊!
當初自己就是因為不想再和他們有瓜葛,才從南方來到了北京。卻不料,仍然是糾纏不清,也許這就叫做命運吧!
也許自己只有真正離開這個世界,才會一生輕鬆吧!
平靜地走了上去,來到人群的面前。但是,面對的不是新郎,不是新娘,更不是曾經的父親和曾經的父親的老婆,而是那個一身聖袍的神父。
從包裡拿出了介紹信:“神父您好,我是北京天文臺的樂殊。臺長讓我來拿那本《律歷淵源》,這是我的證件。”
一本正經的事情,平淡的表情,視若無睹的面容讓這難堪的氣氛有幾許的緩和,人群中不明真相的人以為沒事了,便開始張羅照相和玩鬧。
他們的世界漸漸活潑,而樂殊的世界,則一點一滴地正在變冷。
因為,他、她和他,一個都沒有上來。
他們的驚愕如同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樣,留在了表面。
只是,連同樂殊也不知道,這一面,竟然成為了她們之間的最後印象。
因為,在那一天,她在教堂的鐘樓間,永遠的消失了。
'2'穿越記
穿越這個詞,在當今的年代裡實在是流行得很。
樂殊雖向來不看這種小說,但無奈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