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將我橫抱起來,放到床上,笑道,“其實現在阿思蘭不久於人世,巴爾思幾個兄弟為爭領主之位早已內訌,都無心戰事,土爾扈特很快會有政變,那時我助巴爾思上位,他也答應清軍駐兵,而且年年進貢,這樣不動什麼干戈,百姓免受戰亂,我也算戰勝回來,在皇上那能有交代。”
“那就好。”我這才放心了。
他脫了外衣睡到床上,手輕輕撫在我肚子上,似有些歉疚地道:“倒是你最讓我放心不下,寶寶出世的時候,我也不能在你身邊……”
“我知道照顧自己。”我輕握著他的手,笑了笑道,“睡了吧,好睏了。”
他“嗯”了一聲,替我蓋好被子,也側身睡了。
這一夜一直睡得不好,奇奇怪怪的夢一個接一個,醒來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想不出哪裡不對。
沒過幾日,八月末,晨風還是出征了。我整日憂心忡忡,隔三岔五找人去問胤禎他的訊息,又讓周將軍盯緊前線戰報,盼他的信都盼得望眼欲穿了,到十月終於聽說收復了那兩個城,一顆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一直無暇過問孟琳的事,到我想起的時候,才知她已經被胤禛要去了親王府,這下想管也管不了了,開始還能常找四福晉坐坐聊聊,讓她照顧下孟琳,到後來懷著寶寶實在是太辛苦了,他已經長到很大,一直頂著肋骨,我什麼都不想吃,可又要像完成任務一樣的比從前吃得更多,而且一到下午腿腳就腫脹得厲害,鞋都穿不進去,總是很累很困的感覺,什麼事都無心再管。
一日午睡,又被噩夢驚醒,文素打水來替我擦洗身上的汗,白柔慌慌張張地進來,小聲道:“方才二夫人和蘭羽從外面回來,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夫人可要多提防著她們。”
玉容也是引得我極度不安的因素,雖然自我給了她點顏色以後,她一直沒敢再惹我,但現在晨風不在府上,她要是在我生孩子的時候弄些什麼事,我還真沒法應付,既然康熙也說了是將她交給我任我處置,管那是真是假,先將她趕走再說,總不能讓她有半點可能威脅到我和寶寶。
我慢慢穿著衣服,向文素道:“帶二夫人去空翠苑後面等我,再通知周將軍安排人在周圍守著。”
文素微微一驚,但還是什麼也沒說,低頭出去了。穿戴整齊,白柔拿了一件厚厚的披風,扶著我出了房門。
苑裡栽種的都是常青植物,雖已臨近深秋,仍是一片蔥綠,帶著雨後甘冽的清香。踏上苑後空闊的空地,只見玉容已到了那裡,正立在中央一座墳冢前,不知她是驚是怕,身子在風中彷如弱柳一般輕顫。
我讓白柔停下,自己緩緩過去,走到墳冢前,地面擦洗得一塵不染,沒有一點雜草和青苔,甚至能映出人的影子。
玉容微微側身看著我,滿臉驚恐之色,顫聲問,“這是誰的墓?”
“你不識字麼?”我看了一眼墓碑,那上面的刻痕深沉有力,歷經幾年風雨仍是清晰如昨。
“青鳶?”她更加驚恐地看著我,“她的墓怎會在這裡?”
“拜你與佟佳靜璃所賜,她早已屍骨無存。”我冷冷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墓碑前,“這是我為她建的衣冠冢。”
“你……你想怎麼樣?”她對我一向桀驁的眼神這時卻已被恐懼取代。
我看著墓碑良久,淡淡道:“青鳶死的時候,對我說了三個害她的人。”
“什麼?”她失聲叫道,“她不是啞了嗎?她還能說話?”
“她不能說話,但她還是用自己的方法告訴了我。”我冷冷看著她,雙拳緊握,半晌才壓下心頭的悲憤和怒火,緩緩說道,“害她的人有三個,佟佳靜璃,這一生只能在大牢高牆裡終老了,毓慶宮被你們收買的那個宮女,現在應該已經投胎重新做人了,還剩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