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改變,忽然有十爺這麼深通音律的聽眾循聲而來,又寄予厚望,就算有所緊張,發揮失常也是人之常情,十爺說是嗎?”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會忽然冒出來對他一番明贊暗諷,說“是”不對,說“不是”也不對,一時語塞,竟啞口無言。
人群中不知誰最先笑出聲來,接著又有幾人的笑聲響起,十阿哥一張臉忽然變得鐵青,狠狠瞪著我,冷暗的眸子裡像是要噴出火來,“聽你這麼說,那你是很懂音律了?那你來彈彈方才的曲子。”
太子的聲音更加低沉,“十弟——”
我微微垂了頭,“奴婢手拙,不會撫琴。”
“不敢獻醜麼?”十阿哥向我逼近兩步,忽然伸手來託我下巴,我嚇得急忙退後了兩步,退得太急,加上還未完全習慣這高蹺鞋子,這一退竟沒站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哈哈大笑起來。
只聽前面人群中響起了一個清淡的聲音,“十弟——”
那個聲音,江雲升!我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果然是江雲升!
十阿哥一邊向人群走去,一邊哈哈大笑,“八哥,我可還沒碰著她,她自己就摔倒了,真是好笨的人。”
是他?!竟然是他?江雲升就是八阿哥胤禩!我終於見到他了,原來我早就見到他了,雖然此刻只是遠遠看著,雖然他只是我心疼憐惜的古人,並無其他,可這一剎那,看到他雲淡風輕的笑容,還是激動得熱淚盈眶。明知不該在此時失態,可有些情緒偏偏無法控制。
玉容扶著我站起來,暗中捏了捏我的手,我終於平復了心情,看著胤禩,忍不住微微一笑,那種飄渺的笑容,我似乎有些心領神會了。
他看到我的笑容,似乎怔了怔,隨即也溫和地笑了笑,我一眼看到他身旁的十阿哥正冷冷地瞪著我,慌忙低垂了頭。
玉容應是也看到江雲升了,拉著我的手因為震驚而不停顫抖。
只聽一個洪亮的聲音大笑著,“十哥,你幾時變得這麼深通音律的?哈哈。”我心中叫苦,取笑這老十的,多半就是十三了,他們不和倒是不打緊,但借這話題惹火了他,他要打的人可是我。
果然我還沒聽到十阿哥回話,已感覺到他那兩道如刀似劍的目光直直向我射了來。又聽一個冷冷的聲音說:“十弟是不是來聽曲子的不知道,不過,十三弟卻必定是來看人的。”
我抬頭看了一眼,心中暗想,他是護著老十的,那大概就是老九了。
果然,十三阿哥的聲音冷了兩分道:“那九哥又是為什麼來著?”
九阿哥乾笑了兩聲,“話說回來,十三弟你看中了又如何?你留得下來麼?”然後我就聽到老九、老十的聲音大笑了起來。
十三阿哥只憤怒地說出一個“你”字,忽然一聲低沉的輕咳聲傳來,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十三阿哥忍住了要發的怒火,九阿哥和十阿哥也止住了笑聲。
我循聲抬頭望去,便看到一張成熟隱有霸氣的臉來,稜角分明的輪廓彰顯著剛毅,薄薄的嘴唇緊閉,給人冷硬無情的感覺,一雙眸子深不見底,冷淡的眼神,卻隱藏著令人不寒而慄的鋒芒。
我低垂了眼眸,暗歎口氣,這莫不就是四貝勒,未來的雍正皇帝?
只聽他低沉地說了一句,“後宮之地,別逗留太久,走吧。”
又聽太子溫和地道:“四弟說的是,我們也該走了。”
各位神終於要走了,我如釋重負,拉著玉容上前施禮。
十阿哥不懷好意地念著:“赫舍裡玉容……”然後又故意衝著十三阿哥提高了兩分聲音,“那就要看看是花落誰家了。”
我心裡對這十阿哥有些厭惡,他還害我在這麼多人面前摔了一跤,說話輕浮又無禮,莫非他還想爭了玉容去?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