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欲絕的樣子,老太太心疼得不行,身份轉換這一關算是過了。她的病並沒有因為我回來而好轉,只是清醒的時候,有我陪著她給她講笑話、講故事,她的精神就稍好些,但一日中很多時候都是在臥床昏睡,來請安的人,也多是來通報一下,如果太后沒說要特別召見,也就自行走了。
離開這後宮快有一年,人事變化並沒有多大,那些人還是帶著面具行走,笑裡藏刀,口蜜腹劍。
這次皇上出行沒有帶上靜璃,因為那時候孟清諾剛死,她受的打擊太大,大病一場。雖然我這樣做,對她來說有些殘忍,但她那本就是個不切實際的夢,早一些打碎或許也是好事。現在她好像已經從苦痛中走出來了,但不知她是否真的想通,現在對我比從前還要好,好像將我當做了孟清諾在這世上生命的延續。
她每天來寧壽宮的時間特別長,太后也很喜歡她,有時阿哥們來請安太后也未必要見,但她一來,太后若是醒著,必讓她留下說一會兒話。她的溫柔得體,的確是很討封建主子喜歡的。
七月末的一天,傍晚時候天仍是很熱,太后留下她一起用了晚膳,待天涼了,才讓我送她出寧壽宮。
我與她慢慢往外走,遇到施亦婷施貴人來請安,她對靜璃很隨意地行了禮,靜璃點頭微笑,也無多餘的話,我們各自走了。我想起施亦婷曾經還叫我防著靜璃,說她是貴妃的人,但現在看來,她自己倒好似與靜璃很親近了。
在靜璃面前,我也不用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問,“你肯定知道施貴人從前心裡對你有很大不滿,是麼?”
“是啊。”她也毫不掩飾地笑道,“不過,我若是願意,沒有化解不了的仇怨,何況,我和她還並沒有什麼仇怨,從前她只是太清高,覺得我從榮妃那裡跳到貴妃那裡,看不起我這牆頭草罷了。她現在也該意識到,清高這東西就不是後宮裡該有的。”
“從前沒有仇怨,很快就有了吧?”我淡淡一笑,“你也不會無緣無故理那樣清高的人。是為了幫四爺奪天下,是麼?”
“姐姐真是厲害,一眼就看透了。”她笑了笑,聲音壓低了道,“雖然二哥現在已經不在了,但那是他生前遺願,我也一定要幫他完成。”
“我哥並不是四爺的門客。”我可不想未來多她這樣一個敵手,試圖再解釋道,“他其實……”
“我知道你會這麼說的,你喜歡的是八爺,不過沒關係的,無論怎樣我都將你當做好姐姐。”她不讓我繼續說下去,笑著打斷我。
我微微苦笑,看樣子是無法解釋了,只有哪天再冒孟清諾之名寫封遺書來說明他是八爺黨臥底了。
“姐姐是怎麼看出我對施亦婷有目的的?”她有些好奇地看著我。
“有大用的棋子是拿來搏殺的,好比你之於貴妃,沒什麼用處的棋子是拿來犧牲的,好比施亦婷之於你。”我已經可以很冷漠地說這樣的話了,果然從朝野歷練回來,境界又高了一層。
“有道理。”她笑得很自然,絲毫沒有介意我說她是棋子。
“施亦婷唯一的用處,就是她與太子相互有傾慕之意。”我笑嘆了一聲,“太后大壽那日,你也注意到了吧?她背了那首《白鶴賦》,太子與她暗中眉目傳情。而且十八阿哥要找她的麻煩,太子還出面解圍了。”
“原來姐姐也注意到了。”她雙眸一亮,放慢了腳步。
“不過那也未必是有什麼奸/情。”我淡淡說道,“也許只是傾慕對方的才華,施貴人倒也真是有些才情。而且,太子也不是那麼胡作非為的人,相信他還不至於打皇上後宮的主意。也許兩人只是知己的情誼,這深宮之中,要遇到一個令自己欣賞的人是多不容易。”
“定要有苟且之事才叫奸/情麼?”她笑了起來,“以他二人的身份,就算是傾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