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麼讓自己落選了。琳琳應該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要的人生,姐姐在宮裡呆了六年,可謂見得多了,就算是一世盛寵,也不及找個真心愛自己的人,平平淡淡相守一世。”
“姐姐?”她睜開眼,驚疑地看著我,“姐夫是姐姐要找的那個人嗎?娘也說過他從前對姐姐一片痴心,常去我們府上聽姐姐彈琴,可他真的娶到姐姐了,卻一點也不懂得珍惜,衣不如新,人也如此,我不想進宮,也不想嫁人,男人都會變的。”
“琳琳……”我拂下她的眼簾,繼續畫著眼線,嘆了一聲,“你姐夫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是你姐姐無福珍惜,是姐姐對不起他。”
“什麼?”她又睜開眼,奇道,“姐姐怎麼對不起他了?就是沒生孩子嗎?”
我笑了起來,將胭脂和乾粉調了,用大刷子蘸了掃在她兩頰,淡淡道:“琳琳還小,很多事要等你長大了以後,愛過,經歷過,才會明白。有些遺憾,只是錯在時間,錯不在人。”
“是嗎?”她顯然不懂,睜大了眼睛看我。
我再替她夾了睫毛,輕笑道:“好了,自己看一看。”
她轉過頭盯著鏡子,頓時怔住,半晌驚道:“這還是我嗎?姐姐是怎麼做的?真的要教我。”
“你是我妹妹,我不教你教誰?”我笑道,“我不知道還能看著琳琳多久,你進宮以前,我會把什麼都教給你,無論你想要怎樣的生活,我都會幫你。”
“姐……”她忽然撲進我懷裡,全身輕顫,“姐姐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好像姐姐會離開似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如果一切都不可改變,我最多也只活到雍正四年,還有十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她抱緊我,抬起臉,更加害怕地問,“姐姐不會離開我們的?”
“不會的。”我笑了笑,讓她寬心道,“姐姐不會離開琳琳的。”
她這才長長鬆了口氣,展顏一笑,可愛的小酒窩浮上臉龐。
天亮以後晨風就走了。荷塘的圍欄拆了,那些用來填池塘的土石被拉走了,水面的髒物也都清理了,荷塘恢復了往日的寧靜。我知道,晨風是瞭解我的,雖然我什麼都沒說,他還是猜到了我一大早去找他的原因。那是不是說明,我在他心裡還是重要的?未覺欣慰,卻只是感到心更痛了。
半個月過去,他還未回來,我不禁有些擔心,但前幾日找人去問胤禟和胤禎,他們都說沒什麼事,讓我放心,還說月底就會回來了。我怕是他們串通了騙我,又回了趟孟府問孟軻,到他也說沒事,我才稍稍放心了些。
一回將軍府就見文素跪在西院門口,大冷天的還在當風的口兒,凍得直哆嗦,我急忙走上前問她道:“素兒,你這是幹什麼?”
她嘴唇都冷得發紫了,打著冷顫道:“奴婢做錯事,二夫人罰奴婢在這裡跪著。”
我微微皺眉,“你先起來。”
“奴婢不敢。”她低垂了頭,又打了個冷顫。
“我讓你起來就起來,”我沉聲道,“到底做錯什麼?”
她的腳似有些凍麻,半晌才站起來,還往旁一偏,我忙拉住她,她感激地看著我,低聲道:“謝夫人。”
“說吧,什麼事?”我繼續問。
她有些委屈,又有些無辜地嘆了一聲,“奴婢明明記得大夫說加三碗水煎藥,前一次沸了的不要,可煎好了端給二夫人,大夫卻說藥不對,說要等沸三次藥性才出來,許是奴婢一時大意聽錯了吧。”
“她吃什麼藥?”我微微冷笑,這種在後宮都淘汰了手段她還拿到將軍府上來使。
“安胎藥。”她小心答道。
“安胎藥?”我吃了一驚,“她有身孕了?”
“有了,”她點點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