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小凡拍開小灰的爪子,不好意思的抓著已經被猴子搞得一團糟的頭髮,紅著臉笑道:“小灰太淘氣了……小師妹,我是負責燒飯的,以後想吃什麼就告訴我。”
清波笑了笑,仰頭問蘇茹:“師孃,為什麼見不到六師兄?”蘇茹拍拍她的頭:“你六師兄杜必書一年前修煉到了太極玄清道第四層,你師父派他下山去歷練,算算時間也快回來了。”
一晃三天過去了,清波在蘇茹指導下開始修習太極玄清道,她的天資極好,很快便能引天地靈氣入體執行九個小周天,樂得田不易合不攏嘴,連著幾位師兄也跟著樂呵,連說大竹峰終於除了小師妹外又出了個天才。
這樣的其樂融融持續到第六日,一隻火紅的狐狸躥上大竹峰,從嘴裡一隻叼著的皮囊裡扒拉出一支白玉鳳釵拱到清波面前,正在聽蘇茹講解修真趣事的清波呆了呆,眼淚靜靜地流了下來,幽黑的眼瞳被洗得明澈透明。
“這是孃的信物,她報了仇,隨爹爹去了……”
一貫雞飛狗跳的大竹峰在此後的幾天安靜了下來,就連大黃和小灰都沒再闖什麼禍,所以當杜必書看到這滿是仙家氣象的寧靜的大竹峰時,幾乎以為自己回錯了山頭。他看著熟悉卻怎麼看都透著詭異的風景,跺跺腳壯膽,向著整座大竹峰自己最最熟悉的地方——廚房趕去。廚房中切菜的咚咚聲煞是清脆,陣陣飯菜香氣直往外噴,他抽了抽鼻子,躡手躡腳的走進去,不出所料,看見小師弟在裡面忙活的身影。他咧咧嘴,隨手拾起一枚松果扔了過去,正中後者的腦袋。
片刻後,整座大竹峰的人,包括呆在房中的清波同時聽到一聲怒吼,“不肖之人,氣死我了!”霎時驚起飛鳥無數。清波聽見了,抿嘴笑了笑,目光從桌上的玉釵上移開,撫摸著懷裡火狐的動作停了下來。半晌,把小狐狸放在了地上:“拘了你這麼久,早悶了吧?走吧,回自己的家去。”小狐狸跑了兩步,扭頭回來瞅了她兩眼,她含著笑:“總要分開的,去吧。”小狐狸有些不捨的情緒在她的笑容裡化開,扭過頭一溜煙的跑了。
晚飯時候,清波終於出現在飯桌上,這讓除杜必書之外的人都鬆了口氣,要知道在得知紅萼死訊後她已經將自己悶在房裡九日,任蘇茹怎麼開解也無法展顏,一應飯食都是張小凡送去的,現在她肯出來,十有八九這個坎兒已經過去了。杜必書則望著這個玉娃娃般的小姑娘,這就是老七口中的師父新給他們收的小師妹?
清波注意到今天飯桌上多了一個人,目光在杜必書臉上停留了一下,開口問道:“你是六師兄嗎?”杜必書已經聽張小凡說了她的身世,知道她心中鬱結,便有心逗她多說話:“不如咱們打賭,如果我是你六師兄,我就給你講講吓山後的奇聞,如果我不是,你就給師兄師姐們講笑話,講到所有人都大笑才可以停下,你敢不敢跟我賭?”
清波微微笑了下:“你就是六師兄杜必書。本來我是看你坐在五師兄下首才這麼問的,不過這世上一張口就愛跟別人打賭的人也只有六師兄了。”杜必書張了張嘴,四處亂瞟:“誰能告訴我小師妹真的只有五歲嗎?”
眾人鬨笑,因為要逗清波笑,更是笑得要多開心有多開心,要多誇張有多誇張。
光線一暗,田靈兒蹦了進來,隨後田不易矮胖的身子出現在眾弟子眼前。“什麼事這麼開心?”田不易巡視一眼,末了看向杜必書。眾人的大笑聲戛然而止,杜必書更是蔫了,張小凡瞟瞟師父的臉色,一副想笑卻十分不敢的樣子。
在田不易鐵青的臉色下,眾弟子們悶頭扒飯,一貫話匣子的杜必書更是恨不得把頭塞進碗裡去。而唯一的小孩子清波又並不是個愛說話的,用膳廳裡一片寂靜。大竹峰一年來的第一頓團圓飯,氣氛著實古怪。
田靈兒終於受不了了,轉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