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趴下睡覺了。不過臨睡前不忘將長長的繞著獸神圍了一圈,才埋在地上閉了眼睛,生怕有人趁著它睡著時傷害自家主人的樣子。清波暗歎它的忠心之餘不由好笑,它這樣睡覺,要是真有人過來偷襲,匆忙間起身對敵不怕脖子打結嗎?
她想著,目光落在獸神臉上,五官極美,即便是女子,也鮮少能夠擁有這樣豔麗的容顏。膚色本就極其白皙,現在又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著,越發的透明瞭。他合著眼睛,長髮散佈在枕邊,額頭在跳躍的火光中似乎籠上了層雪色的光暈,臉上竟比平日多了幾分純真的稚氣。想到這裡她不禁搖了搖頭,他可不就還是一個孩子麼。
她的凝碧盤中的晶石堆積如山,內含的靈氣足以為獸神治傷,可是即便是治好了傷,也治不了命。獸神本就是那位千年前的巫女玲瓏採集十萬大山中的天地戾氣,取其精華運用無上巫力造出來的。十萬大山地處蠻荒,戾氣流佈,獸神秉其精華化生,天生具殺戮之機,只要稍稍的一點血腥氣味,便會引得他殺性大起。即使他復活後變幻成人,再不是不生不滅之體,但只要那戾氣根本還在,仍舊是一煞神殺神。那兇靈黑虎說他是絕世妖魔,原也不錯。
可她,又怎能任由他這樣下去……
看來要消去他的殺性,必須要從本源入手了。
素手一拂,饕餮便陷入了沉沉的夢鄉,連身體被一股無形之力移到了石室一角都不知道。清波走到獸神旁邊,坐下,右手在左腕上輕輕一劃,片刻後,有血液慢慢沁出,漸漸匯聚成一滴血珠,落下。左腕上原本極深的傷口隨之癒合,清波伸出左手接住那顆血珠。羊脂一般的手掌上,那顆血珠是濃濃的紫色,內中光華流轉,有著金石一般的質感,明豔中泛著絲絲虛靈之氣。
清波抱起獸神的頭,讓他把這顆紫色的血珠服了下去。隨即揮揮左手,石室四壁,屋頂,還有石門上都泛起了淡淡的清光。而右手則泛起深濃的紫色流光,虛按在他嘴唇上方,再到脖頸,胸口,丹田。騰騰紫氣間,隱約可以看見一道明亮的紫華從獸神體內射出,順著喉頭一路而下,停駐在丹田,滴溜溜的旋轉著,不時打出一絲肉眼看不到的細微紫光。那紫光在丹田內不定的遊離著,直至慢慢被獸神的身體吸收方才消失。而在那細小紫光被吸收的同一時間,血珠便會打出又一道紫光來,迴圈往復不息。清波收回右掌,獸神丹田內的紫光也淡了下去,只是在下一刻,他的身體陡然發出極璀璨的光,面板燦爛如水晶一般,內中似有無盡光華透出,神異無比。不過這異象只持續了一剎那,接著便恢復如常。
清波緊盯著獸神,似乎並沒有因為異象的出現而詫異,也沒有因為異象的消失而安心。
片刻後,獸神的臉,手,所有裸露出來的面板都裂出了一道道的血痕,內中流出的血也不是紅色,而是濃郁的黑色,腥氣刺鼻。不斷有傷口快速的癒合,也不斷的裂開新的傷口,原本異於常人的白皙肌膚此時有條條黑色的傷疤縱橫交錯,觸目驚心。而他胸口誅仙劍所刺出的那道巨大創口,原本不斷湧出的鮮血,此時卻似乎越來越少。
獸神發出一聲痛哼,似乎甚是痛苦,只是在如此的劇痛之下,他的神色仍是漠然的,只有雙眉隱隱皺起。
他沒有醒來。事實上,這是清波故意而為的結果。
早在成功鍛造出神錫琴後,她便開始考慮獸神的出路,她深知只有此法才可以緩緩消解獸神本源的戾氣,也知道這金血入體後的痛苦遠遠勝於凌遲酷刑。故而從青雲山脫身後,她便暗中對獸神施了術,使其至少半個月內陷入深深昏迷,即便是有人要殺他,他也很難清醒。只有這樣,她才能為他治傷、將金血種入他體內。不然以獸神的道行,縱使為誅仙劍所傷而短暫的陷入昏迷,也至多會在半個時辰後清醒,又怎麼會一直昏睡到現在,連身體逢此巨創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