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書御劍而行,天琊劍和軒轅劍藍光與紫光相映,煞是絢麗奪目。感覺迎面而來的罡風中的溼氣越來越重,陸雪琪身形猛地一停,曾書書一個反應不及,衝出了十多丈方才停住,回頭訝道:“陸師妹,怎麼了?”陸雪琪道:“快要下雨了。”曾書書看了看周圍,只見觸目所及俱是烏沉沉的雲氣,即使有劍光護體,也能感覺到外界濃濃的溼意,當下道:“我們先下去,找個地方避雨吧。”
陸雪琪點頭,天琊劍一轉,已向地面掠去。
從鎮魔古洞中敗退逃離後,他們二人在焚香谷呆了一晚後便即向雲易嵐告辭,欲要全速趕回青雲,向師長陳說獸神如今的實力。如今情勢複雜,青雲門雖在獸妖大劫中獲得了無上聲望,損失卻也極是慘重,正道之首的位置已是坐得勉強。天音寺的態度曖昧不明,但焚香谷的挑釁之意卻已十分明顯。在這等局勢下,各方勢力一點點的變化都會引得全域性變動,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也不過如此。故而他們日夜兼程的趕路,若不是因為這場即將到來的大雨,恐怕他們就得這樣御劍一路趕回青雲,片刻也不得休息了。
兩人找到了一片樹林,稀稀拉拉的樹木,在風中搖擺不定,實在稱不上什麼避雨的好去處。但兩人修為精深,自是不會貪圖這點小小安逸,當下只是在稍大些的樹下尋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用劍光撐起屏障,權作休憩之所。
兩人安置好不久,一聲炸雷在天地間迴盪,大雨瓢潑湧下,一派肅殺。
陸雪琪看了幾眼雨景後便收回目光,閉目打坐。曾書書見四圍灰濛濛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不免無趣,想要和陸雪琪說話,但也清楚即便是自己開了口也會被後者直接當做耳旁風給忽略掉,想要打坐卻又耐不住枯坐無聊,當下一邊暗悔來時走得匆忙,沒有偷帶幾本書出來,一邊轉著眼珠四處亂瞟,不一會兒便落在了不遠處的大美人陸雪琪身上。
天琊的藍光映在陸雪琪雪樣的肌膚上,淺淺的藍色透著冰樣的清冷,清麗之餘更增寒意。曾書書看得一個哆嗦,忙收回目光,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若是金瓶兒在這裡,和她鬥鬥嘴,這雨想是也不會這般難熬了吧?
曾書書驚跳起來,面色一陣紅一陣白,額頭上更是滲出一層冷汗。
怎麼,怎麼又想起那個合歡派的妖女來了?一定是那妖女魅惑之術太強,不小心著了道。常言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他心裡正嘀咕著,便聽見陸雪琪的聲音響起,冰雪一般的冷:“曾師兄怎麼了?”
曾書書一驚,乾笑道:“我剛才聽到了遠處傳來幾聲響動,覺得不大對勁,就起來探查一下。不想什麼發現都沒有,應該是聽錯了,聽錯了,呵呵。”
陸雪琪並沒有理會他的敷衍之詞,側耳細聽,神色漸漸鄭重起來。曾書書見此情狀,哪還不知情況有些不對,訝道:“陸師妹,你發現什麼了?”
陸雪琪神色清冷,明眸深處卻浮起淡淡的迷霧,彷彿有些困惑,道:“這聲音,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曾書書聞言豎起耳朵細聽,只覺四周雨聲瀝瀝,風聲呼呼,似乎別無異常。他眉毛一皺,在那風雨聲中,分明夾雜著淡淡的樂聲,幽幽暗暗,如同月光下的烏雲,混入了這天地肅殺的合奏之中,很難分辨得出。加上他剛才的走神,一時竟差點給忽略了過去。
只是,這聲音聽來似乎真的有些耳熟,在哪裡聽過呢?
腦海中一道電光閃過,曾書書心一凜,脫口而出道:“是凌師妹!”見陸雪琪向自己望了過來,他忙壓低聲音,“凌師妹在西方大沼澤時曾和秦無炎合奏過一曲,當時我就在旁邊,將那曲調記了不少,就是這個聲音!可凌師妹的玉簫不是在通天峰上就已經毀掉了嗎?這個聲音又是怎麼回事?”
陸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