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的,將招牌掛上。”陳氏找個距離寺廟不遠的樹蔭地停下,從手推車旁掛著的竹籃裡取過一塊二尺多的米黃色粗布抖開,掛在梔子手裡的竹竿上,再用幾根短釘子釘實在了,這才拍手道:“行了,你們幾個先在這待著不要亂跑,我去給你們陳爺爺送牙刷去。秀丫頭,看好兩個小的。”
“知道了,夫人。”李秀笑著點了點頭。而南喬則是鬱悶地撇過臉,道:“娘,您趕緊去吧。”
待陳氏匆匆往回春堂去了,反正天色還早,李秀給南喬支好了馬紮讓她坐下,自己則開始將牙刷從手推車裡取出來,擺在事先準備好的托盤裡。
米黃色的布幡在晨風中微微抖動,天色漸白,布幡上的圖案漸漸清晰起來。只見上面畫了一個牙刷的樣式,緊接著是一個誇張的人頭像,大咧著嘴巴,一嘴雪白的牙齒突兀地露在外面,在下面就是這人手拿牙刷,上下刷牙的影象……
簡潔形象,通俗易懂,讓人一看就知道牙刷是怎麼用的。
而且,李言的繪畫功底不錯啊,瞧這漫畫式的頭像,多麼喜感啊……南喬正無聊瞅著招牌感嘆,就聽見李秀低聲道:“喬喬小姐,有人過來了!”
生意這麼快上門了?
曾有過多日的兜售布熊的經驗,南喬從容不迫地站起身子,微笑地等待著買家的靠近。怎麼是一個貴公子?
南喬心中有些鬱悶,這些粗糙的牙刷面對的可是大眾群體,這位公子身上穿的雖不張揚,但一看就知道用料考究,手藝不凡,從頭到腳都散發著無言的貴氣,只是那貴氣中帶著些生人勿近的凜冽氣息……有這樣氣質的公子,應該不會買這種粗製濫造的東西吧?
“請問,這畫,是哪位畫的?”
貴公子這一開口,雖聲音中波動不顯,但卻是無形中有一種壓迫感,逼得李秀和梔子都忍不住後退幾步,頭都不敢抬起,更別說答話了。
南喬無奈地在心中翻了個白眼,狠狠鄙視了一番那兩個膽小的丫頭後,這才甜甜地道:“畫是我的半個先生所畫,他叫李言,今年剛滿十五歲,祖籍蘇州,只是現在不在這裡。”額,這公子一看就是個上位者,既然他對這畫感興趣,那順便推銷一下李言也是好的,說不定這就是李言的機會呢?
南喬說完後,那貴公子的眉毛微不可查地動了動,又拿起一把牙刷翻來覆去地看了幾眼,然後放在唇邊比劃一下,(當然,人家貴公子是不會將這種牙刷直接放在嘴裡試的)沒有說話。
南喬笑道:“這位公子,你應該上下刷動,然後再左右刷動,這樣的話,才會刷的更乾淨,更健康。那,就像這樣……”南喬也拿起一把牙刷,咧開嘴,齜起牙,在空氣中比劃了幾下正確的刷牙方式後,又摸著牙刷上面的鬃毛,道:“使用之前呢,要在滾開水裡狠狠泡一下,高溫能消毒,而且能使鬃毛軟化,這樣比較不會傷到牙齒。
額,還是個沒換完牙齒的女娃娃,瞧她那滿嘴的豁口……那貴公子面部抖了抖,不再看南喬,而是低頭又仔細反覆檢查起手裡的牙刷……
喂,你到底是買不買啊,沒見有你在這,其他人都不敢靠過來麼?你磁場這麼強大,會耽擱我做生意的……南喬瞧見路人們都害怕地避開自己這塊兒,心下十分不痛快,只得默唸道:好吧,顧客是上帝,這裡雖然沒有315,但得罪貴公子總是不好了……
“四哥——”
聽見遠遠傳來這麼清亮的一嗓子,那公子微微回頭看了看,然後又挑起眉毛道:“你不怕我?”說著,臉繃得更緊,周圍的空氣似乎也開始凝結起來。
放什麼冷氣嘛……南喬繼續仰著她那招牌樣的甜甜笑臉,脆脆地道:“我為什麼要怕您?就算是您不買我的牙刷也沒有什麼呀,這本就不是給您這種貴人用的……”
那貴公子聞言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