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南喬的父親看著他,用的就是這種讓人厭惡的篤定態度。
而如今的情況更糟。
當年畢竟是不同的社會,南喬的父親也不是說一不二擁有絕對權力的統治者。他和南喬齊心堅持,終是闖了出去。但是現在呢?想起他不得不在那個無人的偏殿跪著的那大半個時辰……他怎麼能真的冷靜?
這一次,他拒絕了,代價僅僅是被貶官,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下次呢?若是那些人再不容他拒絕呢?他將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不會有那麼糟糕。”南喬也坐了下來,安撫地摸了摸李言的大腿,冷靜地分析道:“康熙有那麼多的女兒孫女,沒聽說他特別寵哪一個。這位靜瑜格格,也不過是他眾多孫女中的一個。康熙是一個君王,不會因為某個孫女的情感需要,而做出特別過分的事情來。如果你願意,他或許會樂見其成,但你不願,他還真的能下死命令?”
“我這裡,或許還能夠說拒絕,說不願意。”李言揉了揉太陽穴,悶聲道:“但是你……自大清建國以來,從沒聽說過秀女能拒絕指婚的,你甚至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聖旨就下來了。如果你不受關注,到時候使點兒小伎倆也就落選了,但如果有人偏要從中作梗呢?”
“比方說,這位有可能惱羞成怒的格格?”南喬皺眉,下意識地收回了搭在李言大腿上的手。
“不止。”或許還有些別有用心的人,或者四阿哥就不會放任他這次的不聽話。李言嘆息道:“總之,我們以後保持距離,別讓人將我們兩個想在一塊兒,直到你落選,我們換過了帖子下過了聘為止。”
李言深深地看了南喬一眼,道:“喬喬,在你落選之前,我爭取都不再回京。這樣,就算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那裡,也差不多能夠糊弄過去。畢竟以你現在的年紀,在外人眼中,談感情可笑了些。再一個原因,他們會認為,三年的時間中,能夠改變很多事。”
似乎,必須這樣了啊……至少四年……南喬有些失神,問道:“我該怎麼做?”
“就像你剛剛在那格格面前做的那樣就很好,不必改變太多,只要注意別再弄出什麼了不起的新東西引人側目就好了。”李言安慰地笑了笑——四年確實很久,但為了以後更多的四年,也是值得的。
“我也沒有什麼新東西能拿出來讓人側目的。”南喬低頭,抽了抽鼻子,嘀咕道:“四年呢,還要四年呢……”
“咱們該慶幸的是,”李言微笑起來,道:“你的生日在二月份,四年後你剛好滿十三歲,而那一年也剛好有選秀。若非如此,咱們豈不是還要多等三年?”
“好了,咱們這會兒是來遊玩的,這些不高興的事情以後再想就是了。”李言站起來,伸手將南喬拉了起來,似乎是恢復了輕鬆的心情,捏了捏她的小手,道:“真希望如你所言,那位格格不是個痴纏的人,不然,我們這最後的甜蜜時間,就要全毀了。”
“哦。”南喬跟著上了幾道石階,突然道:“四年中你不能完全沒有音信,至少每兩個月讓董虎或者大牛帶信給我。放心,我知道輕重,你寫的信我不會留下,看過就會燒掉的。”
“好,好。”李言輕拍一下南喬的小腦袋,責怪道:“不是說現在別想了嗎?再說,我可是在你家住過兩年的人,怎麼可能一點都不聯絡?至少每年要送年禮的若不然,別人該指責我忘恩負義了。”
四年……不過,眼前的時光更值得珍惜……
南喬拋去那些不愉快的不去想,儘量讓自己變得愉快。說來,扮演一下妹妹的角色,幫助別人追求李言,也是一個不錯的體驗。恩,既然避不開,那麼,看看李言的窘境也好,雖讓這又是找他的……
“靜瑜姐姐,您今天是要陪我們一起玩嗎?”南喬很順利地找到了靜瑜,期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