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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然後她突然靜住了,因為公爵悄無聲息的已來到她房間。

她看到他就站在通門的裡面,從爐火光中她看出他穿著一件黑色睡袍。

她有一霎時呼吸都感困難,不用說,更不能講話了,然後公爵說:“我的頭好痛。”

妲羅在床上坐起來。

“我一點也不意外。你怎麼那麼傻,居然騎了整整兩天的馬,醫生不是說過你得當心好幾個月嗎?”

公爵沒回答,只是舉手摸著額頭。

“我來給你按摩按摩,像以前那樣,你會舒服些,”妲羅說。“你坐在這張椅子上好嗎?”

“我好冷,我房裡又沒火。”公爵回答。

“你一定著涼了,”妲羅叫道。“躺到床上,蓋上鳧絨被,我來給你升火。”

她邊說邊下床,走到大壁爐邊,從籃子裡撿起一塊木材。

她忘了她這時穿的不再是穿了一輩子的白棉布睡袍,而是她父親在愛丁堡為她買的,透明細麻布鑲花邊的睡袍。

在火光中,睡衣的透明,顯現了她身體每一部份柔和的曲線。

她放了幾根木頭到火裡,然後回身走向床邊。

當她到達床邊時才發現公爵並沒有如她所建議的睡在床邊上,而睡到裡面去了,就在床正中央。

她迷惑的望著他,床那麼寬,她站在床沿很不容易摸到他的額頭。

“我想你得移向床邊一點才行,”她建議。

“如果你像在賓阿克山頂時那樣抱著我,我會更舒服些。”

妲羅徘紅了臉。

“我……不知道……你曉得,”她沒條沒理結結巴巴的說。

“那樣抱著我按摩最方便,”他說,“況且,雖然有了火,屋裡還是很冷。”

“好吧,”妲羅同意了,她覺得應該順從他的意願去做。

她本來想靠在床頭的,可是也不知怎的,她也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她移動身體,發覺自己已在床單中間,公爵拉過毯子把他們兩個一起蓋上。

她躺在枕上,他把頭枕在她胸口,於是她抱著他,就像他失去知覺那時一模一樣。

只是現在他一隻手臂伸出來摟著她。

她當時只因為他生病了才關心他,可是她一面告訴自己,她只是在減輕他的頭痛,一面又不自禁感覺到一股興奮之流如水銀般傳遍全身。

那是因為他如此接近她,他的頭沉重的靠在她胸口,就像上回那樣。

“我得小心不要讓他看出我和上同有任何異樣感覺。”她警告自己。

她用手指輕按他的額頭,很溫柔的從眉毛撫到鬢邊,用一種規律的動作撫摸。

她以前發現的,這樣能減輕他的痛苦。

“這樣好些了,”他以滿意的口氣說,“好得多了!”

“你自己得多當心身子。費瑞克先生都說你還沒有好透,不該去愛丁堡的。”

“你又不在這裡告訴我不該做什麼。”公爵答。

“或許……我離開你是……錯了,”妲羅說,“可是你好像已無大礙,而且你又……不要我。”

她說到最後這幾個字的時候忍不住飲泣了。

那傷痕仍在,仍然是個很深的傷口,她知道,那是忘不了的。

他沒有回答,隔了一會兒她問:“你的手臂還疼嗎?”

“不是我的手臂,”他回答,“疼的是我的心。”

妲羅一驚。

“你的心疼?那一定很嚴重了。你告訴醫生沒有?”

“沒有,”

“你心疼多久了?”

“很久了,打從你離開以後。”

“我們在愛丁堡的時候你為什麼沒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