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說道:“得月小主與馬佳櫻秀害芷陌不成,反而內訌不和傷了臉,怕是沒機會選中了,但也不應破罐子破摔,不要臉不要命地拉人來陪你,芷陌身為八旗秀女,入宮選秀只為伺候皇上,你句句毀人清白是何居心?”
“我有什麼居心?是你有什麼居心?”她先前罵我那麼久都面不改色,我才回擊一句,她就激動得滿臉通紅了,“你既只為皇上,那就該恪守本分,但你勾引皇子……”
“首先有幾個問題得月小主需要弄清楚,”我生怕她又扯出胤禎來,趕緊打斷她的話,“其一,芷陌並不曾想過會遇到太子,當日偶遇也不是芷陌能夠安排能夠控制,而且當時還有許多雙眼睛看著,若芷陌對太子的言談舉止真有什麼出格失當之處,那早已被遣送出宮了,在場之人都沒有指責芷陌不是,小主沒有親眼所見當時情景,又從何判定芷陌勾引了太子?其二,得月小主一口咬定芷陌為進太子府,所以要趕走馬佳櫻秀,敢問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得月小主可以誤會芷陌見了太子便是想進太子府,但又如何確定芷陌就要將櫻秀視為大敵?莫非小主知道櫻秀才是真正想進太子府的人?在小主看來,想進太子府的人就是狐狸精,就是不守本分,就應嫉惡如仇當眾檢舉,那櫻秀要進太子府,小主卻為何知情不報了?其三,且不說櫻秀被攆出宮一事與芷陌並無關係,就算真是芷陌所為,那也不能成為芷陌為進太子府剷除異己的證據,大家同是八旗秀女,何去何從皆由皇上說了算,不是芷陌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同樣,也不是櫻秀想入太子府就能入太子府,況且以她的質素能不能點中留下還不一定,芷陌又有什麼理由要大費周章趕走她,落人話柄多此一舉?奇怪的卻是得月小主如此篤定此事,莫非知道櫻秀她有其他的途徑進入太子府,甚至可以左右皇上的決定?其四,就算她真有什麼了不得的後臺,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芷陌也不認為與她有什麼利益衝突,反而是她走她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相侵,小主非要將兩個毫不相干的人設在對立的位置,又有何用意?”
其五?她若是一個不慎錯答了其五,那就必死無疑了,我終是忍住了口。
一口氣說完這麼大段話,我暗暗吐了口氣,才發現整個場子裡鴉雀無聲,先前那些驚呼聲、輕噓聲、議論聲不知何時統統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我,這個場景像極了當日作為孟清諾駁斥侯曉攸紅顏禍水論的時候,也是一時衝動不吐不快,結果被所有人用奇怪的眼光盯著看,只不過此時的人比當時多了幾十倍。我暗暗苦笑,衝動是魔鬼啊,我這時該裝可憐博同情才對,我怎麼能這麼凌厲地回擊她了?我這不又把自己推向風口浪尖了麼?
我有些心虛,無意識地向胤禎看去,他滿臉驚訝之色,口裡又可以塞雞蛋了,顯然不相信我還是那個需要他來保護的弱女子。我趕緊撇過目光,忽又看到四阿哥深沉的眼眸,比從前任何時候看到的都要深,像是一個黑洞,要將我整個人都吸入進去。八阿哥,他那是什麼眼神?若從前還只是探究,那此時就是毫不掩飾的懷疑,他該不會是從我身上看出了孟清諾的痕跡?
我只覺得頭皮發麻,不知為何就向佟佳靜璃看去,她臉上還殘留著一抹惘然的神色,但眼神卻與八阿哥一模一樣。我一顆心緊張得怦怦直跳,努力安慰自己要鎮定,世間比孟清諾能言善道的人多哪裡去了,難道每個會據理力爭的人都與他有聯絡?這樣想總算安心了一些,定了定神,看向得月。
只見她一張臉漲得通紅,額頭青筋都冒了起來,連連跺腳,指著我大聲道:“你……你……”但你了半天也沒理出個所以然來。我微微冷笑,在學校的辯論大賽裡,我從來都是做三辯手,主打攻辯和自由辯論的,她這連字都不識幾個的人,怎麼跟我辯?
忽然那群阿哥中傳出一聲不屑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