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
“福晉是很好。”我含糊著附和了一聲,繼續往我想套的話上問,“你和巧雪是親姐妹嗎?看上去長得不像。”
“你真逗。”她笑了起來,“小雪生得那麼美,我哪有她十分之一,怎會是親姐妹?她比我早到府上兩年,我們這樣的人,來做丫頭,是不能再有自己的名字了,若你不是孟大人的千金,恐怕也得被取個寶什麼的名字了。”
“原來她還比你早到府上。”我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那她月錢比你多了很多了?”
“這倒不是。”她也低聲道,“月錢按等級發放,府上有規定的,她和我一樣。”
“可是我瞧她用的東西都很名貴似的。”背地裡說人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也更加小聲。前兩天本是去找巧黎,正好碰見巧雪在屋子裡悄悄打扮,穿金戴銀塗脂抹粉還嚇了我一跳,晃眼一看,她身上隨便一件珠寶也不是一個普通丫頭買得起,我懷疑她要不是像我這樣家裡有錢,就定是有另外的收入,若她是胤禛安插在府上的奸細,胤禛會付她很高的報酬就能解釋了。
“她生得乖巧,又會說話,很討主子喜歡。”巧黎一點也不奇怪地道,“主子常常賞她很多東西,你說那些名貴的金玉首飾,都是主子給她的。”
“原來是這樣?”我頓覺自己想多了,看來那毛氏還真是清心寡慾,連女人最難以抗拒的珍珠寶石,都隨便送給丫頭了。
還準備再向她問一些巧雪的事,卻見張氏從正屋裡走了出來,跳著腳叫道:“叫你做一點事,一不看著你你就偷懶,這些草葉不能曬得太透,你趕緊紮好掛到所有的門上去。不只是西院,整個府上你都得掛上。”
巧黎衝我吐了吐舌頭,無限同情。我無奈地去找了推車,將大捆大捆的菖蒲和艾葉放在上面,推著重重的車往正院去。一直折騰了快兩個時辰,才忙得差不多了,只剩胤禩的書房外面還沒有掛了,想著要是他在那裡就好了,正好裝裝可憐,讓他給我按摩按摩。
越想越美,腳步也輕快起來,抱了兩束艾葉往門邊走去,屋裡有聲響,他果然在裡面,我正要推門進去給他個驚喜,卻聽一個陌生的聲音道:“八爺,這些東西您收回去吧,你想下官做的事,下官實在是無能為力。”
“曹大人?”胤禩的聲音冷冷淡淡,似帶著一絲譏誚,“是無能為力,還是你不願意?”
那個聲音乾笑了一聲,“八爺想想看,季大人是為您說話才惹怒了皇上,被革職交與吏部調查,結果查出來,也確是與您親厚,難逃結黨之嫌,他都已被關入大牢,等候刑部發落,那是沒什麼希望了,您不為他出頭,反讓下官疏通吏部翻案,那不是讓下官也背個結黨的罪名麼?再說了,兵部大換人,吏部也受了些影響,換了一個尚書,下官在吏部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說不上話,和這新來的尚書更是不熟,哪能勸說他重審季大人?”
胤禩的聲音冷了兩分,“就是說你怎麼也不肯幫這個忙了?”
那曹大人又幹笑了一聲,“八爺,識時務者為俊傑,您也怪不得下官,季大人冒死進諫,為你求情,是何樣下場?下官可不想步他後塵。八爺久未上朝,恐怕許多事變了都還不知道,皇上是要拿季大人殺一儆百,那是怎麼也不會讓他活著的,八爺想救他,下官可以帶話給他,他承你這份情,想必去也去得安心了。下官也是念八爺曾經提攜照顧之情,才將話說明了,現在朝中似下官這般怕被牽連的人不在少數,只是許多人無臉來見八爺說清楚而已。”
胤禩冷笑道:“曹大人這麼識時務,那定是上了一艘新船了?”
曹大人嘿嘿乾笑,“下官只想尋個安穩的靠山,明哲保身,安度晚年。”
“那好。”裡面響起胤禩輕鬆的笑聲,“那就提前祝曹大人安安穩穩壽終正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