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似有淡淡心傷隱去,嘆了一聲,“你不願意,朕不會勉強你。定是皇后弄錯了,朕馬上命人送你回去。”
我震驚地看著他,怒氣卻並未消失。
他站在原地,心疼地看著我,“朕會好好教訓欺辱你的奴才。”
“不必了。”我抓緊被子裹著身子,看向他道:“只求皇上實話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你是誰自己會不知道?”他緩緩向我走來。
“我知道,但皇上卻不讓我再做我自己。”我看著他一步步逼近,害怕地往後挪著身子。
他在床邊停下,臉色忽然暗沉了,良久道:“不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已經被朕挫骨揚灰了,從此以後,你與允禩再無關係,你只是朕的妃子。”
聽到他說我與胤禩再無關係,眼淚又一瞬流了出來,卻看著他大笑,“皇上覺得這樣有何意義?”
“朕不要何意義。”他深吸了口氣,難掩激動地道:“朕可以不要你的心,不要你的人,就只要你在朕身邊。”
“皇上……”
“不要說了。”他帶著怒氣地打斷我,“朕對你已經很寬容了,連你要殺朕,朕都不計較了,你還想如何?”
“我寧可皇上殺了我……”
“來人!”他忽然衝外面大聲叫道:“送福貴人回去。”
立刻有幾名太監匆匆而入,我又被抬回了鍾粹宮。
不知是不是他向皇后說了什麼,這之後果然再沒了侍寢的事,他還為了討我高興,讓人去孟府將我從前用的東西都搬進宮來。
真是沒想到,我又回到了紫禁城這座大的囚籠,心不得自由的時候,那種滋味真是生不如死,但我還是要這般行屍走肉地活著。
種花成了我唯一的精神寄託,我在院裡開了一片花圃,從早到晚在那裡澆水、施肥、除草、發呆。
一日正修剪著花枝,忽見院門外一條男子的身影閃過,我微微一驚,放下剪子,快步走去門邊,果然見一男子匆匆往齊妃的正宮走去。那背影瞧著竟像是弘時。
我飛快地追了上去,想叫住他,他卻已進了齊妃的院子,我猶豫片刻,想到他是唯一可以告訴我胤禩訊息的人了,又立刻跟了進去。齊妃院裡的宮女以為我是去串門請安,主動引了我去正廳。
我默默走到門邊,見弘時正跪在齊妃面前,齊妃輕撫著他的頭,痛心疾首,長嘆道:“我聽說簡親王也被革爵了。你……你當初何苦和你八叔那幫人走那麼近?現在……”
“現在我也不曾後悔。”弘時堅定地道:“我今日悄悄來這,是來和額娘拜別的……”
“好孩子……”齊妃抱著他哭了起來,“都是額娘不好,而今皇上將你也革去黃帶子,額娘卻無法勸說皇上改變心意。”
“額娘不必求他。”弘時站起身,替她擦著眼淚,良久也哽咽道:“是孩兒不孝,今時被革黃帶子,不知何日命也不保,不能侍奉額娘了,額娘自己多保重。”
齊妃一瞬哭得更厲害,“不要,不要說這樣的話,額娘會想辦法求皇上。”
“沒用的。”弘時沉聲道:“額娘千萬不要為我說情,恐皇上也遷怒到你。”
齊妃忽然嚎啕大哭起來,“他為何能如此狠心?你是他的親生兒子,他怎就一點也不念親情?”
“額娘,我要走了,你多保重。”弘時又跪在地上,對她拜了幾拜,站起來轉身往外走,看到我在門邊,頓時驚詫萬分。
“弘時……”我走上前去。
他卻往後退了一步,不敢相信地道:“你……你是八嬸?”
我點了點頭,急著問道:“你可知胤禩現在怎樣?”
他一臉鄙夷地看著我,大笑起來,“原來你已經成了皇上的女人,那你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