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同的不同的只是容顏,欺負你還總是這麼地有意思呢?卻不知道,白軒逸其實也在看鏡子裡的他:有時他這樣美麗,還需要什麼靈魂?我們兩個私奔,跑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誰都不認識我們,你想想看,一對無人島長大的光屁股孩子。或者上天為什麼沒有讓我們像小鳥或小蟲一樣,只活過一個夏日,朝夕一個漫長的、充滿愛的日子呢?
好吧,是不能因小而亂大事。所以換好衣服,白軒逸說你自己小心點,意羨。
何意羨心裡就有一股熱乎乎的東西止不住地往外流淌,痠軟,秋天有柳絮一眼睛全是毛。事已至此,先抽口煙吧。可是他的感受竟然如此強烈,似乎每時每刻都可能昏過去。煙無聲滅了,過了幾分鐘他就又恢復了元氣:說了多少次了?工作場合,稱職務!白軒逸說,那何律師?何意羨已經飛撲過去打了個樣:叫老婆!
出門時,何意羨像個今天開學的小朋友地坐在玄關,說換上新鞋後,腳都變得香香的,讓白軒逸來給他繫鞋帶,就像剛剛在浴室噓噓以後,他非要白軒逸像伺候小女孩子那樣,用紙巾給他擦擦。
白軒逸在他面前彎腰幫他穿鞋的時候,何意羨終於能不面對他的眼睛了,他才敢說:“我會給你捎個信,在我認為合適的時候。”
可與白軒逸告別真就像被抽離了靈魂,所以何意羨又折回來,在門口只露個頭:你都不想過來親親我嗎?好像哥哥一在家弟弟就假裝是貓咪,屈起手對著他喵喵直叫。
白軒逸機械臂那冰冷的鐵塊捧到他的臉,猶豫了一會,心就像一個滿月讓人莫名奇妙地咬了一口。因為感到一切展露的矛盾越放越大,譬如何意羨似乎想要一切,又什麼都不想要。還看不清,可是問了問心,它說情不自禁。
他的心如是,何意羨的貪心卻已就到這裡。這一天他們沒有吻別,何意羨就蛇一樣向美好的憧憬遊弋而去。
才動金環神鬼泣
何意羨離開招待所的十分鐘之內,蔣愛華已經帶著一支特種作戰小隊,埋伏在彭城村入口通路的位置了。
他們在落實白軒逸的最新指令。但是伏擊是個極其無聊的事情,躲避在雜草從中的滋味可不是那麼好受的,還要擔心對方會來探路,因此隊員們按三角形包圍圈設伏後,都不敢大聲說話。這兩條小路都是村民有可能是毒販子特地踩出來的,平時沒什麼人經過,要撥開瘋長的野草才能露出路面。
蹲了幾個小時,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目標進入視野範圍。正中午,白軒逸在對講機裡讓他們鳴金收兵,蔣愛華也說:“行,我們可不能因為不確定的訊息在這裡瞎耗。對了,根據何律師提供的線索,我們到現在已經查了三家關停的汽油廠,好像都沒有什麼收穫。”
白軒逸說:“剩下的不用去了,再查下去,掌握的情況也就這些了。”
頭上的樹葉在嘩嘩作響,涼風從樹縫裡吹進來,蔣愛華額上先前的汗很快就幹了,頭腦也冷靜下來:“看來這些線索還是有些片面化了,或者是不是何律師遺漏了什麼,記錯了什麼?”
白軒逸眉頭鎖得更緊了:“不會,你不要看他病殃殃的,但是記性好得很,不會忘記任何事。”
蔣愛華大感詫異:“啊?怎麼回事?何律師生病了嗎?我看著精神頭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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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只有白軒逸看出了他的病容。但是白軒逸的敏銳也只是一剎那,就像一個人春天裡偶然間瞥到一棵樹開花發芽,雖然骨朵兒不見繁,心裡還是激動一下,可這種感覺很快就被別的更為重要的事情沖淡了。
不出所料大傢伙都是被何意羨驢了,他信筆一揮好幾個錯地址,讓特警隊員到人家黃花閨女的炕底下刨地道。白軒逸當時一聽就覺得作為參考不足採信,警察們在他眼裡也就是塊好一點的墊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