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誰手中的兵多,兵強將勇,誰就有可能問鼎九龍之巔,睥睨腳下的螻蟻。
「我也沒當是玩笑看待,所以你一路平安,別再回來了,省得拖累莊子上的人。」她有更重要的人放在第一位,而他排在最末,可有可無,哪天橫死路邊,她會看在相識一場的分上為他收屍。
他想一笑帶過,卻發覺心情異常沉重,她要他走是認真的。「我會回來的,在離開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羅琉玉聞言,立即怒目相向,「不聽。」
「婉娘……」
「陳娘子。」她垂目。
「是,陳娘子,這件事與你有關……」他忍不下去,如果能活著回來,他不想再有隱瞞。
「於謹之,我不管這是不是你的真名,但我不想知道太多你的秘密,你把嘴巴閉緊,不要害我死得太早。」從他有意無意地和他們娘仨靠近,羅琉玉猜出他必定與他們是舊識,是認識他們的故人。
可那又如何,她不是原主,對他毫無記憶,和陸家也斷絕關係,不再往來,即便原主和他有某些牽連,那也與她無關,她大可不必承接原主的前塵往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如雲霧散去,再無蹤跡。
「這事很重要……」他很後悔沒一開始就與她相認,以致於這會兒想認不能認,說什麼都多餘。
她截斷他的未竟之語,「再重要也沒有我的命重要,還有兩個孩子,我們只想平靜的生活。」
平靜的生活……他也想要呀!但事與願違,「你要小心陸家的人,我覺得他們最近會有所行動。」
人在她手中被弄殘的,糧食又沒弄到手,陸東陽幾人豈會尚罷干休?
他這二房的弟弟文不成武不就,只會耍嘴皮子,好逸惡勞,貪圖享受,他在的時候就常為了一點小事和人大打出手,和京中混混私交不錯,更和一群軌褲子弟稱兄道弟。
陸東陽欺善怕惡,最喜歡收集美人,生性好色,也捨得花銀兩結交朋友,因此豬朋狗友很多,若想做什麼壞事,他一喊就能有來者上百。
沒有好處的事不會做,一說到銀子像見了自家祖宗似,捧在手上不肯放,誰來跟他搶便是他仇人,欲除之而後快。
「我哪天沒防備著,只差沒在門口挖壕溝、設陷阱、排箭陣了。」她也不是毫無防範,只是沒他看見的勞師動眾,從陸家出來的那一日,她便未雨綢繆的做好萬全準備。
「婉……你自個留神點,別由著性子來,與人硬碰硬……」他發現他真的不瞭解同床共枕的妻子,她很多作為都與他想像中背道而馳,讓他不禁懷疑曾經溫婉多情的她是裝出來的。
不過想想也對,身為太傅之女豈無兩手保命絕招,在那豺狠虎豹環伺的府裡,親爹不疼,後娘又百般算計,同父異母弟妹對她不懷好意,就連看人下菜碟的下人們也多有刁難,不把她當大小姐看待。
幸好她有個睿智的祖母在背後護著,救了她不少在後宅生存之道,她才能有驚無險的度過後孃的暗算。
陸東承以為陳婉孃的強悍性格來自孃家的教導,他們的相處時間太短,以致於兩人尚未對彼此有更多瞭解,她多有隱瞞,不相信做丈夫的他能護她一生,因此暗暗隱藏真性情。
好在他這麼想,不然陳婉娘換了靈魂的事必定保不住,親近的人一看便知不同,而最疼她的祖母已經不在了。
其實她是有陪嫁丫鬟四名和一名管事嬤嬤,但嬤嬤老了,她讓嬤嬤養老去,丫鬟們到了年歲也該嫁人了,就在羅琉玉穿來的前一個月,原主正好嫁掉最後一個丫鬟。
也就是沒有自己人在身邊,原主才會孤立無援被潑了汙水,接下來服侍的人全是二房安排的眼線,暗中用言語刺激、逼死原主。
重生而來的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