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沒有那麼笨。”男人立刻順著話說，早忘了自己是先生氣的那個。

電話兩端一陣寂靜，只能聽到周芷蘭微微氣喘的聲音。葉少聰想到她這邊主動打過來，雖然不是她打的，但也可以想到應該是她跟室友們說了什麼，才會有方秀芸的“自作主張”。她肯把他們之間的事情告訴別人，是不是說其實心底已經承認了他的身份？

憶起方秀芸的話，葉少聰又端起架子，“你給我打電話有事？”

哼！還端上了？一聽他冷清清的聲音，周芷蘭在心裡冷笑。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只能順著下。

“……嗯。”幾不可微的應了一聲，女孩難得彆扭起來，“那個……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什麼事你還沒說呢，就知道我沒有時間？”怎麼總是喜歡自作主張為他下決定？還全是他不喜歡的決定？

“嗯……”聲如蚊蚋版扭捏了半天，周芷蘭才一手舉著電話，一手撫著自己有些發熱的臉頰，“就是，再過半個月，不就是六一了麼……她們說要給我好好過一個生日，說下學期大四，有的實習有的找工作，以後聚在一起的時間就少了……”扯了一堆無關緊要的話，也難得葉少聰今天有耐心，“然後……她們說，想看看你……問，你能不能來？”

葉少聰心裡頓時樂開了花兒，不過她的話聽著好彆扭——什麼叫她們想看他？

“那這算是她們邀請的，還是你邀請的？”男人聲音依然清冷，甚至更多了幾分孤傲。

周芷蘭心裡憤恨，可還是咬牙回答：“……我，我邀請的。”

“哼！”

哼？這是什麼意思？同意還是不同意啊？

“呃……那個，我知道你比較忙，尤其是那個時候正要離校了，可能更忙了，所以，你要是沒空的話就不用來了，沒關係的，我會跟大家解釋的。”周芷蘭以為他不想來呢，趕緊自說自話又下了決定。

葉少聰那份得意還未到達心底，又被她這番“通情達理”的話氣的一口氣上不來，“周芷蘭！你個自以為是的笨丫頭！你是不是存心不要我來啊？”

“什麼啊！”他的聲音吼起來，周芷蘭也火了，“一晚上你陰晴不定的，我怎麼知道你答不答應啊？答應就答應，不答應就不答應，你哼什麼哼？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意思？你剛才還掛電話呢！懂不懂禮貌啊？懂不懂尊重啊？我怎麼知道你現在會不會答應來我的生日聚會啊？”

嘿！還來勁兒了？“我剛才掛電話還不是因為你太可氣了！”

“那你不聽我把話說完就結束通話，你不氣人麼！”

“你的話不好聽，只會越聽越氣！”

“那我不說了！你愛來不來！”

“你敢掛電話試試？信不信我現在來你學校？！”含著火藥的聲音帶著凌厲的威脅和刺骨的冰冷。

“你——”

兩人對著話筒喘息，原本是打算和解的電話，不知道怎麼弄成了二度戰火，沉默了幾秒，周芷蘭率先低下頭來，“喂，那你到底是來還是不來啊……”清亮好聽的聲音居然滿是委屈，聽著倒像是撒嬌了。

葉少聰扳回一局，心裡好受一些，低沉的聲音有些不自然，吱唔了幾句，才道：“那個時候，我確實很忙了，不過，這可能是近幾年我能為你過得最後一個生日了，我會努力爭取時間過去的。”

這三年，她的生日他也不是每次都來了。因為有時候不是週末，他不方便請假，便只能打了電話過來說一聲生日快樂。可這次既然她的同學要給她好好慶祝，而他也要離開了，確實應該去一下，表明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他的話一下子透露著傷感，周芷蘭氣焰完全滅了，溫溫柔柔的問：“什麼意思啊？你決定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