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胡說!」
齊鈺將小奶貓摟得緊緊的,警備地瞪向張貴人:「它身上乾淨得很,哪裡有味道了,倘若真是野貓,我來養就是了。」
「你是不是傻,養這東西有何好處!」張貴人頗有些惡毒地道,「非但沒什麼好處,貓崽子可是會撓人的,你就等著破了相的臉再醜一點吧!」
「我高興就成,不用你管。」
齊鈺回敬他一顆白眼。
張貴人不爽地回了屋,齊鈺還在餵貓喝水,不多時張貴人屋裡一名叫作琥珀的宮婢抱了只海碗,遠遠地走出來。
齊鈺見那碗裡居然有大半的羊乳,眼睛一亮:「琥珀,你怎麼拿了這個!」
「齊貴人見笑了。」琥珀行了個禮,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家主子不知怎麼了,突然間大發脾氣,御膳房今日送過來的羊乳,他非說餿了腥得很,要奴婢潑掉。」
齊鈺:「……」
齊鈺勾了勾唇,張貴人脾氣怪得很,方才還嫌貓難聞呢。這羊乳本就有味道,與餿不餿沒什麼關係,據說張貴人一身雪膚,日日都要飲羊乳的,怎會連這都不知,還特意命人端出來潑掉,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飢,他想討都討不到……
只可惜了這碗羊乳,瞧著沒問題。
要不討過來試試?
齊鈺心念微動,想到便說出了口:「琥珀,這羊乳反正你倒掉也是不要了,不若讓給我?」
琥珀一想的確是這個理,且齊貴人懷裡的奶貓實在太漂亮,琥珀忍不住看了好幾眼,心裡像被貓爪撓了撓,輕輕點了點頭。
齊鈺將羊乳要過來,自己先聞了聞氣味,確定是好的之後,將羊乳重新倒進一隻小銀盆子裡,放到小奶貓面前。
小奶貓連舔了兩口羊乳,仰頭沖齊鈺暖暖地喵叫了幾聲,接著差點一頭栽進奶盆裡。
齊鈺趕緊捉住它的頸子,嫣然為它扶住銀盆,防止它真變成「奶」貓了。
小貓總算順利喝完了奶,優雅地舔了舔貓爪,突然在齊鈺懷裡呆坐起來,尾巴坤得筆直,齊鈺反應慢了一拍,暗道糟了,他光顧著餵貓喝奶,忘了準備貓砂了。
嫣然還不知發生了什麼,齊鈺已一把抄起小貓,去找有土的花盆了。
毓秀宮殿門處,藏在簷下黑影處的子修,與此同時也長長鬆了一口氣。
身為太子暗衛,還從未辦過如此難辦的差使,子修總算幸不辱命,將太子殿下的禮送到了,但是這禮太特殊,饒是暗衛也沒考慮到羊乳的問題,子修方才就差讓底下人再備上幾大桶羊乳,當成誰落下的,一同擺到齊貴人門前了。
還好沒有,萬一如此就真兜不住了。
至於太子叮囑的另一樣物件……
子修眸子微動,靜靜地等待時機,待齊貴人與嫣然兩隻小麻雀圍著奶貓嘰嘰喳喳興奮到深夜,終於睡下之後,才開始行動。
齊鈺睡著睡著,發覺臉上濕漉漉的,似有什麼在舔他,不知舔了多久。
費力地睜開雙眼,就見到一張放大版的貓臉,兩隻眼睛一隻瑩瑩碧綠,一隻透亮海藍,小奶貓歪著腦袋,沖他討好地喵了一聲。
齊鈺趕緊爬起來,笑著抱住奶貓,忽覺貓肚上有個突起。
齊鈺把貓翻過來一看,貓腹部不知是被誰綁了一樣約摸手指長的東西,被布巾包裹著,看不出來是何物。
齊鈺怕膈到貓,小心地把東西解了,因不知是什麼,需得謹慎一些,他叫來嫣然,兩人一起拉住布巾兩頭用力一扯,一隻玉簪滑了出來。
嫣然一下子就認出這是齊鈺去請安時丟的海棠花簪,齊鈺困惑地將玉簪撿起,這玉簪,他都說不清是在何處丟的,也不知為何就落到了貓身上。
感覺是有誰撿到,順手就讓貓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