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本不願意,可是入宮之日喝了下人遞過來的一盞茶便睡了過去,醒來人就已在宮裡了,身邊只有嫣然陪著他。
從齊鈺的角度,他猜原身入宮以及莫名睡著,應與徐氏脫不了關係。
原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可是古人以孝為先,原身怕哥哥為了他與親爹繼母起爭執,受盡委屈也不願向哥哥傾訴,齊鈺卻並非這樣想。
齊鈺將記憶中的所知所見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了齊銘,齊銘一下子就與太子給的暗報對上了號。
齊銘堅定道:「你放心,哥一定為你討回公道。」
齊鈺原是想趁機試探試探齊銘,結果發現齊銘是個好哥哥,為了弟弟真能發起狠來,齊鈺又是欣慰,又怕連累齊銘。
他想從今以後,都把齊銘當成真正的哥哥。
「哥,要不還是算了……」齊鈺輕輕垂下頭,「我如今身在宮中,輕易也見不著他們。」
「不可!你是我弟弟,如何能算!」
齊鈺越是如此,齊銘越是生氣,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他的弟弟年少天真,從小被他嬌養,卻要到危機四伏的皇宮裡伺候皇帝,皇帝一把年紀了,如何能與弟弟相配?齊銘望著弟弟身上樸素的衣裳和裹了紗布的臉,就恨不得把穿金戴銀的繼母妹妹揪出來狠抽一頓!
所幸,弟弟入宮只是無寵,若真有個三長兩短,齊銘管保叫這母女二人下到陰曹地府去陪弟弟!
「你別管,都交給大哥處理。哥會給你一個交代。」
齊銘滿身戾氣全都上來了。
齊鈺輕笑,想了想道:「那哥哥謹慎些,千萬別與她們硬碰硬,先……查清楚再說,也得防著外人多言。」
齊銘略感意外地瞥了齊鈺一眼:「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齊銘覺得弟弟自從入了宮,性子就比原來在家中時強硬多了,不過想想宮中是何光景,齊銘便有些黯然,弟弟有這番成長,怕也是迫不得已。
齊銘又交代了齊鈺幾句,特意問了問齊鈺臉上的傷。
齊鈺吃不準能不能眼下就坦白他是裝的,便將紗布卸了給齊銘粗略看了一眼,齊銘見到弟弟臉龐上的傷疤與淤青之後,心裡更恨徐氏了。
送走了煞氣騰騰的齊銘,嫣然不安地道:「主子以前不是都不說的嗎,為何這次卻要提醒大少爺?」
若是齊銘出手教訓徐氏和齊燕,嫣然會覺得很痛快……可也會擔心齊銘與唐國公夫婦的關係。
齊鈺不是沒想過這一點,但他也知道齊銘絕不會吃虧。齊銘長原身八歲,從小時起就護著原身,機智沉穩,極有分寸,有這位大哥在,繼母從未討到過好,他相信齊銘定能妥善處置。
齊鈺聲音冷了幾分,鎮定道:「哥哥必是已知情了,所以才專程過來問我,而且嫣然,我還是不是國公府的二公子?」
嫣然忙道:「您當然是!」
齊鈺道:「既然是,就不能任他們欺負,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嫣然一愣,想起主子這些年受的委屈,大少爺是為主子出氣,有何不可?
嫣然擦擦眼睛,不再多言。
齊鈺帶著嫣然返回毓秀宮偏殿,天已冷,因絳雪閣離得遠,齊鈺又有點興奮,路上走急了受了些寒,回到住處便不大舒服,章嬤嬤燉了驅寒的薑湯,齊鈺在現世身體不錯,也沒怎麼在意,喝過薑湯之後早早便睡了,到了夜裡,竟發起熱來。
章嬤嬤為齊鈺診脈,道是風寒所致,先開了藥方,嫣然跑去御藥房請內侍抓藥,但是內侍卻尖著嗓子道天已晚,非是太醫開具的方子不能用,嫣然急得沒法子,想去太醫院尋段太醫出面,可是今日也非段太醫當值,挨個找當值的太醫,又恰巧都出診去了。
嫣然哭著往回奔,回到齊鈺的院子,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