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駿道:「你的請求朕之所以未允,是已接受了他的,楚氏一案,朕已令刑部在詳查了。」
步正庭當初答應為還是太子的慕容駿辦事,唯一的要求便是請慕容駿登基之後為楚家平反,慕容駿應了。
步正庭很聰明,懂得以從龍之功來討恩典,也摸準了慕容駿的心思。
皇帝不喜廢帝,便不會想著保全廢帝的名聲,送到手上關於廢帝的把柄,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楚逸之肩頭顫動,深深叩首道:「多謝聖上。」
他直直跪著,悔恨的眼淚大顆落下來,砸在面前放著的那本奏摺上。
他想起很早以前他曾對他說,逸之,報仇須從長計議,萬不可莽撞。
而他卻以為這不過是推脫的藉口,一個勁瞧不起對方。
「阿駿,他……他怎麼了?」
齊鈺很想與楚逸之交好,可是楚逸之的情緒看上去不太妙。
慕容駿道:「我也不知……」
皇帝陛下也不知,替他出了若干好主意的心腹,竟連自己的妻子都沒搞定。
「步夫人。」齊鈺好心勸道,「你……若你們有何誤會,還是儘快解開吧。」
楚逸之不由地點頭,失了魂一般告退,離開皇宮。
回到他與步正庭兩個人的家,楚逸之擦擦哭腫了的眼睛,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紙和離書,這原是他打算在步正庭對他忍無可忍時拿出來的,還好沒來及用上。
楚逸之將和離書扯得粉碎。又去書房,把步正庭的被褥都搬到房裡,自從幾年前,他懷恨在心把步正庭踢出去,就沒準對方回來睡過。
東西都安排好了,楚逸之頭一次發愁地照起了鏡子,這麼些年他沒在意過自己的樣貌,步正庭會不會覺得他又兇又醜——還記得前不久,步正庭因公不得不去青樓,事先就曾與他打過招呼,想他是如何做的?
他故意毫無氣度地大鬧,想惹步正庭生氣,結果失手飛了一個擀麵杖出去,把步正庭的臉都打腫了,可他愣是沒道歉。
這都是什麼事啊!
楚逸之心一橫,大不了這些年步正庭受的委屈,他也讓他打回來!
步正庭收到皇帝準他提前回府的訊息,也有些忐忑,他遞的那份奏摺,本是他與皇帝兩個人的約定,可是皇帝竟讓楚逸之知道了。
步正庭有些發慌,畢竟楚家的案子還未正式了結,他不是皇帝,不知皇帝最後會如何,萬一這結果仍不能如楚逸之的願……
步正庭知道自己輕微,塵埃落定之前,從不敢輕易承諾什麼。
他也知道楚逸之想與他和離,對他冷眼也是為了激怒他。
聰明如他,卻怎樣都不肯作廢這門婚事。
不管楚逸之有何反應,能陪在楚逸之左右,他就滿足了。
步正庭緊張地邁入家門,一沒留神,竟同手同腳走了一段路。
等見了人,面對面,滿腹詩書的小夫夫都不會說話了。
說什麼好?
傾訴他的不得已,還有一堆誤會?
楚逸之不想,皇后說這叫浪費時間。
「喂,天冷了。」楚逸之硬著頭皮道,「你往後搬回來吧。」
步正庭:「……」
步正庭被楚逸之拉住了手,跟著他一起往臥房走時,整個人都是飄著的。
齊鈺少不了打聽這倆的後續,得知次日步御史告了假,齊鈺笑得嘴抽筋。
聽說楚探花三年沒讓步御史進臥房,嘖嘖嘖,步御史這些年喝過的枸杞胖大海,可算有了用武之地。
「別光想著別人,也想想你自己。」
慕容駿拿著兩張紙過來遞給他,雖然步御史有家室,慕容駿還是很不爽甜甜總把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