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詳著銅鏡,齊鈺都不知該感謝原身,還是感謝作者。
宮中按例要舉辦盛大的滿月宴,齊鈺早早束髮帶冠,穿上最鮮亮的宮裝,也給小皇子挑了一身神氣的大紅鑲金邊小袍子,小皇子脖子上掛著八寶鑲銀平安鎖,兩隻藕節般的手上戴了一對銀手鐲,就像年畫裡胖胖的小仙童。
過去這一個月,這隻崽也跟著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面板變白變滑了,眼睛能睜開了,一雙鳳眸隨了慕容駿,又黑又亮,挺翹的鼻子和粉嘟嘟的唇都像他,是個很會長的崽。
我兒子真漂亮……
齊鈺由衷感慨,再說這話,一點都不違心了。
「鈺兒,我去趟宗人府。」
慕容駿著了一襲玄黑色龍袍走過來。
齊鈺正抱著兒子,玩臉貼臉遊戲,小皇子還不會說話,總是看著自家爹爹,突然露出無齒的笑容。
齊鈺知道慕容駿這是要去給兒子上玉牒,小皇子的名字兩人只是私下定了,上了玉牒才算正式,玉牒可算是皇家身份的證明,一般由宗人府負責編撰,皇帝只要下一聲令即可,不過慕容駿仍是決定親自前去。
能由皇帝親自上玉牒,說明極為受寵,齊鈺也明白慕容駿的心意,慕容駿想給孩子最好的,齊鈺何嘗不是,故而也未說推辭的話。
他如今與慕容駿兒子都有了,也算是老夫老夫,抱著兒子,渾身上下冒著熱氣,磕磕巴巴道:「阿駿,早、早些回來呀。」
滿月宴,既是用來正式慶祝小皇子降生的,也是宣佈皇后身體已大安的。
枯了幾個月,他想一次浪個夠本,衣櫃再不用可要鏽住了!
慕容駿愣了片刻意會,都快出殿了,仍折回來親了親他通紅的臉。
「等著我。」慕容駿輕笑。
齊鈺點點頭,紅著臉已想到等他回來,就把兒子丟去給乳孃照看了。
慕容駿匆忙趕去宗人府,意外發現宗人府府正肅王也在。
「皇上,老臣有一急事要向皇上稟告,請皇上屏退左右。」肅王一臉嚴肅。
「肅王爺有何事?」
慕容駿不解,可是屏退了人之後,肅王望著跟著他的江禾仍不肯說。
因是肅王,慕容駿心裡到底還是有幾分敬重的,讓江禾暫且退到屋外。
肅王這才道:「皇上,有一件要事,老臣不確定,想私下先問一問您。」
慕容駿道:「請說。」
肅王道:「請問廢帝是否曾取過您的血,與您進行過滴血驗親,結果如何,您可知曉?」
慕容駿當然清楚,道:「為何要問這件事?」
肅王道:「原本也沒什麼,只是這幾日,老臣府裡來了一位落難的王姓太醫,王太醫告訴了老臣一件舊事,他說,皇上的血與廢帝,是不相融的。」
慕容駿並不能說這是他當初使的計,挑眉道:「肅王爺莫非信他之言?」
肅王道:「請皇上恕罪,老臣不想信,可是從老臣的立場,更怕皇家血脈被玷汙……偏老臣與孝仁太后還算有幾分交情,老臣想著,既然廢帝已故去,不若核實一下還存在於世的一些線索,老臣都已帶到了,請皇上親自過問,如此老臣和皇上也能放心。」
肅王執掌宗人府,合該管這檔子事,也想當著皇帝的面都弄清楚了,因這事確是慕容駿自己沒收好尾,當初負責為廢帝滴血驗親的王太醫後來暴斃,暗衛未做進一步處置,估計是沒死成逃走了,慕容駿心想即便對質也沒什麼,便應了下來。
不過他並不慌張,肅王選擇先私下告訴他,應是不論如何都偏向他這一邊的。
孝仁太后當年生產時的舊人多已不在了,因孝仁太后是在宮外生下的慕容駿,有當時趕去診治的太醫脈案,記錄著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