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鈺準備不過來,含混道:「還是那句話……」
慕容駿笑:「孤信也好,不信也罷?」
「嗯……」齊鈺自己也笑了:「太子殿下謹慎一些,總沒有壞處。」
慕容駿背對著他,似點了頭,又好似沒有。
江禾總算衝到毓秀宮偏殿尋到了嫣然,將人領了過來。見太子獨自立在亭外,江禾會意,只讓嫣然進到亭子裡,嫣然一個箭步奔到齊鈺身邊,連珠炮似地問:「主子,您怎麼了,奴婢拿了點心回去您就不見了,您怎會離開毓秀宮,怎會遇見太子殿下,有沒有旁人看見?」
還有這身裝扮,嫣然發現她家主子居然還有胸,波濤洶湧的那種,質疑的眼神差點讓齊鈺無地自容。
「好了,什麼都別問,問就是回去再說。嫣然,你有沒有帶紗布啊?」
之前的紗布被太醫扯壞,一團髒汙不能用了。
嫣然自主子受傷之後就隨身帶了紗布,若有需要隨時能幫忙換藥包紮,聞言立刻取出新的紗布來。
「主子,您的傷不是已經……」
嫣然為齊鈺擦淨了臉,發現了傷勢的秘密。
齊鈺輕輕「噓」了一聲,嫣然與他這點默契是有的,明白他不欲多言,沉默地為他重新包好。
齊鈺察看身上再無不妥,走出涼亭喚了一聲:「太子殿下?」
他覺得關於三皇子等人的陳述,還可以嘗試編造一些理由,其實按慕容駿的能力,不論信不信,應當都會登上帝位,但是太子若聽了他的,也許未來變成暴君的可能會降一些……
但是亭臺樓閣猶在,一直背對著他的人卻已不見了蹤影
「咦,他何時走的?」齊鈺問嫣然。
嫣然不知,太子走不走,當然不必與他們說。
「算了,下次有機會再……」
齊鈺想了想,失笑,怎麼稀里糊塗又沒來及抱大腿呢。
回到毓秀宮的住處,齊鈺被嫣然碎碎唸了很久。
小姑娘覺得她家主子變得太離譜,以前溫溫順順的一個人,如今竟會喬裝成宮人四處遛達,萬一被識破怎麼辦?
嫣然非是想怪怨齊鈺,主子變得有主見多了,她心裡很是高興,可她總幫不上忙,唸叨幾句也是出於擔心。
她的苦心齊鈺完全明白,齊鈺並非不識好歹的人,宮中能有人如此掛念,也是他的幸運。
他忍了嫣然長久的唸叨,嫣然仍在喋喋不休,齊鈺又累又餓,眼睛濕漉漉的,一眨不眨地盯著嫣然,以眼神向嫣然討饒,嫣然倒先被盯得不好意思起來。
艾瑪,突然很想……揉一揉主子的頭是怎麼回事!
嫣然拼命剋制住內心詭異的衝動,板著臉抱出一隻食匣。
「主子餓了嗎?奴婢去御膳房拿到了點心。」
齊鈺一見食匣目光熱烈,一聽是點心立刻便有些蔫。
「是什麼點心啊?」
齊鈺虛弱地問,他才被點心折磨得生不如死。
「是菊花酥。」
嫣然笑著捧出盛在食匣中的水晶碟,這也是一小碟雪白精緻的塊狀點心,上頭灑滿了片片嫩黃的菊花花瓣。
齊鈺抖著手指,半天說不出話,想起誤以為中毒時翻江倒海的痛苦,他又想吐了。
嫣然發覺齊鈺面色不妙,放下點心按段太醫給的方子跑去煎藥了,齊鈺已對名字帶酥的點心有了陰影,菊花酥香氣四溢,他卻不敢再吃了,滿屋翻找,也沒找到其他能吃的。
苦也,原身連偷藏零食的習慣都沒有,怎麼熬得下去?
齊鈺自行倒了些溫茶,大口喝下去,混個水飽,安慰一下可憐的肚子。
他忽然想起懷裡還揣著兩隻果子呢,趕緊把果子掏出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