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駿:「……」
慕容駿見他未能領悟,倒也不急著解釋, 含混道:「你養著便是了。」
難道還要上趕著說這是禮物, 太子做不出來,更不想解釋借小奶貓還玉簪這一古怪舉動,若扯到玉簪, 那就更遠了。
太子這是同意繼續留下小黑,齊鈺頓時開心地笑了, 眼睛彎成了月牙:「多謝殿下了!」
慕容駿默默地想, 這人此時的樣子, 倒是與奶貓有幾分相似。
白離窩在太子腳邊, 任少年愛撫, 由最初的傲嬌, 到久而久之竟有些享受, 齊鈺笑嘻嘻去撓白離的貓臉, 少年和貓玩得高興, 太子在旁靜靜觀看,突然間萌生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他也想摸一摸少年玉白的臉頰。
即便那張臉上還保留著刻意用藥之後的痕跡,可他從沒覺得那張臉醜。
其實並非沒有觸碰過對方, 就在出宮的車轎中,為了應付守宮門的守衛,少年曾與他共演了一齣戲,可是一開始兩人沒什麼默契手忙腳亂,時間又緊,他不得不扶住他的腰,免得對方站立不穩要摔倒了。
那一刻他攬他入了懷,只是對方不曾發現。
慕容駿艱難地從不合宜的回憶中抽離,車轎中都是不得已,為何他又想了起來?
太子侷促地呼吸了幾下,似要掩飾自己的慌亂,決定趕人了:「夜已深,你還不睡?」
雖是催促之言,語氣沒有任何不耐。
齊鈺實際已有些發困,可他能覺出太子近來對他陰晴不定的態度,好容易有一點回暖,就想多與太子說說話。
齊鈺用力揉了揉眼睛:「我還不想睡,您不也沒睡嗎?」
慕容駿頓了頓,道:「孤這便走。」
齊鈺:「……」
齊鈺試探道:「殿下是來尋我的嗎,可是有什麼事?」
慕容駿深深注視著眼前的少年,最近他總是不受控地冒出些奇怪的念頭,做些與他的身份很不符的事。
為何經不住少年哀求,就鬼使神差將人帶出了宮?
為何半夜要大老遠地跑過來,總不會是為了將白貓帶走。
為何……
慕容駿自嘲地笑了笑,道:「孤無事,也是睡不著起來走走。孤已累了,你去休息吧。」
說罷,太子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齊鈺:「……」
齊鈺茫然,太子又怎麼了?
主子走了,白離跟著起身小跑了幾步之後,又停了下來。它回過頭,望向落在身後茫然失措的少年,心裡有一絲不捨。
白離煩惱地原地轉了兩個圈,重新奔回到少年身邊,伸出粉色貓舌,小心地舔了舔少年的臉頰。
不經意間露出憂傷神色的少年,馬上就被白貓的舉動治癒了。
太子府。
聞道齋的燭火亮了一夜,寅時剛至,一襲黑影飄入了廳內。
慕容駿合衣坐在案幾後的一張紫檀木椅裡,閉目養神。黑影飄至案前,單膝跪下,慕容駿倏地睜開雙目,道:「如何?」
黑影抬起頭來,正是子修。
子修拱手道:「果然如殿下所料,承恩公見了李夢生,與李夢生密談一個時辰之後,將李夢生轟出了承恩公府。」
慕容駿狹長的手指扣在桌上,輕輕敲了兩下,道:「李夢生就是個蠢的,陳鳶三言兩語他便信了,也不想想他手頭沒有證據,承恩公老奸巨猾,怎會因此受他的威脅……對了子修,孤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子修道:「屬下已按殿下之令,提前引了十幾位百姓過去,親眼見到承恩公府的人將李夢生趕走,也見到李夢生在承恩公府門前破口大罵。」
「做得不錯。」慕容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