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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太子想得沒錯,千紙鶴,的確是該有一千隻。

不過就是疊些紙鶴而已,太子也送了他不少禮,手爐腳爐暖手筒都很得用,金玉流蘇團扇齊鈺也看了個夠,據說這是外邦流傳過來的手藝,先將圖案在薄薄的一層金箔銀箔上雕琢出來,再套到扇面上去,如此團扇不會太沉,因圖案是雕琢出來的,非是繪製,表面富有層次感,工匠遂像為美人上妝一般,在合適之處掛上玉鈴,綴以流蘇,揮動團扇時流光溢彩,兼有金玉之聲。

實在太貴重了,齊鈺敢看不敢用,偷偷賞過之後便壓箱底,打算等當太妃了再光明正大地拿出來扇。

太子已為他做了很多了,只是讓他疊個紙鶴,有何不可?

齊鈺須臾就說服了自己,高興地接過紅紙就要開疊,章嬤嬤卻猛咳了一嗓子,道:「殿下說每日疊一隻足夠,不必多也不能少。」

齊鈺:???

齊鈺喃喃,太子殿下這是每日都提醒他,不能忘記千——紙鶴這個幼稚的錯誤嗎!

章嬤嬤又道:「還有紙鶴裡的字,殿下也希望要不一樣的。」

殿下要求如此之多,章嬤嬤老臉都有點繃不住。

齊鈺一愣,輕笑道:「那是肯定的……」

給人祈福,當然是好的都要祈。

齊鈺把紅紙收好,每日疊紙鶴不提。

只是到了年三十,太子還沒傳過來別的訊息,年前最後一次拜見皇帝,齊鈺跟在眾妃後邊請安,張貴人才能下床走一走,皇帝早忘了壽宴上曾命張貴人去乾清宮伺候的事,最初安撫性地賞過一回之後,張貴人身子好轉,皇帝連問都沒問了,不過張貴人也不在乎,神情淡漠穿著一身舊衣,也沒費心思打扮,靜靜地與齊鈺走在一起。

妃嬪們都離兩位男妃遠了些,自從皇帝起了頭,撤去齊貴人的綠頭牌,妃嬪都覺得毓秀宮最近有些走黴運,怕自己也被沾染上。

齊鈺偷偷往皇子們的方向看過去,太子幾日沒見又瘦了些,臉上表情甚是平靜,已絲毫看不出在毓秀宮的失態。

……也對,難道要太子仇大苦深麼?

最艱難的這一關來自皇帝的打擊,太子已平安度過了,只是這次,太子打算要如何度過危險?

舒妃和三皇子還沒收拾呢。

太子沒給任何暗示,只遠遠與齊鈺對視了一眼,太子寧靜的眼神令齊鈺安心,齊鈺覺得自己也該相信太子,懷著對太子的信任度過了年夜……

每一年年初奉先殿祭祖,皇帝都很勞累,今年尤甚,他覺得自己氣力已大不如前,連往年一半不到的時辰都未站滿,就氣喘吁吁了。

王德福在一旁,體貼地扶了皇帝一把。

皇帝倚靠在王德福身上,眼風掃過下邊跪著的幾位皇子,二皇子接連犯錯,被他發現吃五石散之後,不知怎麼想的,非但沒能把五石散戒除,反而吃得更加厲害,便是祭祖這麼大的事,二皇子都未到場,不過即便來了,也與沒來差別不大,皇帝已對二皇子母子失望透頂。

太子與三皇子筆直地跪著,兩人之間留出二皇子的空位,三皇子再過去,是十歲出頭還有些懵懂的四皇子,與出了年才六歲的五皇子。皇帝平時對這兩位年幼的皇子關注甚少,四皇子還是一派孩子心性,東張西望看個不停,五皇子年紀太小,祭祖跪得久有些吃不消,大半個身子靠在乳孃身上,已在打瞌睡了。

成年皇子僅有三個,其中一個還成了廢物,一個令他頗為忌憚,另一個勉強能合他的心意,不論怎樣看,還是都太少了。

皇帝意識到自己子嗣不豐的事實,神情有些陰鬱,目光再一次在皇子們身上逡巡。

忽然,皇帝發現一個事實,諸位皇子中,除了太子之外,都或多或少與他有些相似,就連還沒長開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