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最後將廢帝的死訊報上去,作為令廢帝馬上風的罪人,麗貴人也活不久了。
江禾這邊雖壓下了訊息,卻不敢瞞著皇帝,親自往養心殿跑了一趟,慕容駿從江禾處得知之後,只淡淡說了一句:「朕知道了。」
生父之死於他來說已沒什麼感覺,只是被廢了之後,這人竟仍是死於馬上風,令他更為詫異。
甜甜的預知,某些方面來說竟還是應驗了。
慕容駿沒來由就有了一種疏離感。
「皇后何在?」 他緊張問道。
江禾道:「仍在休息,奴才離開時,香梨、香杏在照看。」
慕容駿道:「你做得不錯,先勿提廢帝之事,免得攪了他的心情。」
慕容駿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將手中的摺子放下,親自回了趟蕊珠宮。
江禾之前催著齊鈺沐浴,齊鈺並未出現江禾所擔心的腹痛,加上一直不怎麼有力氣,又心大地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像烏龜一樣,緩緩爬進為他準備好的浴桶。
一刻鐘之後,他洗完慢悠悠地爬出來,換上了絳紅底繡海棠的錦衣,白皙的臉被水汽蒸成了淡粉色,幾縷濕發沾在額前,一雙明眸更顯潤濕。
沐浴過後,他渾身都舒坦了不少,香梨便把太醫給的那瓶傷藥送到他面前。
齊鈺略微有些不自在。
太子還算周全,他並未受傷,可要說沒有一點不適,也是不可能的,這藥應能起到舒緩的作用,不用太委屈自己了,真用起來又不大方便,他還沒到能厚著臉皮讓內侍、宮人幫他的地步。
齊鈺打算先把傷藥收好,等再恢復一些,便自己動手。
他昨夜見到太子從枕下摸了玉匣子出來,覺得枕下應有抽屜或者暗格,用來收這種應急之物再合適不過。齊鈺把枕頭挪到一邊,仔細按了一陣,果然觸到了一隻彈簧匣。
這匣並未落鎖,齊鈺開啟第一眼就見到了一冊書,還有幾張類似圖的東西。
他飛快地瞄了一眼書名,頓時驚呆了,《洞房記》這肯定不是他的書,那不就是……
是太子私藏的那種話本子。
一個人的浪不可能毫無理由。
齊鈺心裡嘖嘖了幾聲,興奮地翻開書頁,只見滿篇驚人的口口,他可算知道太子的口口從何而來了。
要不要這樣啊,齊鈺哭笑不得,快速翻完一遍,只能看出大致內容是一個人將要與妻子成親了,其他什麼都看不出來,太子是如何悟的?
齊鈺轉去看那幾張圖,果然是傳說中的避huo圖,人物傳神,惟妙惟肖。
再靈光一閃翻到《洞房記》最後一頁,上邊寫滿蠅頭小楷,正是對眾多口口的註解,筆墨濃淡不一,可見落筆時間也不一,具體作註解的是誰,自不必多說。
齊鈺樂不可支,感覺自己窺到了太子的一個大秘密,趕緊把話本和圖都藏好,將彈簧匣原樣收了回去,卻把原要一起收起來的藥瓶忘在一旁。
慕容駿差不多此時回到蕊珠宮,就見到包子面帶詭異的表情,跪坐在榻上,不知在傻笑什麼。
「……怎麼了??」
慕容駿已從江禾處獲悉甜甜的狀況,不親眼見一見,總歸不大放心。
齊鈺與他對視一眼,心裡高興得很,可是一想到兩人是夫夫了,都這樣那樣過了,臉就不可遏制地燙了起來,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發現,胡亂尋藉口道:「我很困,還想再休息一會兒……」
慕容駿默默注視著他,不大想得通一隻臉色紅潤的包子,才沒起多久怎會又困了的。
不過甜甜想如何便如何,慕容駿勾著唇道:「那我陪你。」
齊鈺:!!!
齊鈺暗恨自己尋了個不恰當的藉口,這時說困,不是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