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已痊癒,並不需要守護了,齊銘怕他想不開,仍偷偷守著他,時不時跳出來,與他說話。
只是子修不知在想什麼,甚少應答。
這幾日,齊銘見他一直固執地拿著茶盞,怕他累到,藉口為他換茶,將茶盞收走。
只是才剛把茶盞拿到手,齊銘便愣住了。
這茶盞只是外形雕得像,實際是個實心鐵塊,比平常所用沉多了,齊銘須臾明白了子修的用意。
失去了的武功既找不回來,那便重新開始修煉。
宋子修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寧可從頭開始,也不會想不開。
齊銘將茶盞放回子修手中,子修輕聲道:「多謝。」
一旬之後,這隻手再託任何茶盞,已穩穩噹噹,不再搖晃。
慕容駿聽說子修失去了武功,召段太醫詢問了多次,發現段太醫根本不是這塊料,太醫院其他太醫也不行。
慕容駿很看重子修,果斷張貼皇榜,重金尋找民間的名醫,看能不能找到辦法讓子修恢復。
齊鈺也擔心子修,想想子修失去武功正是宋君所害,心裡挺矛盾,他還懷著孕,按他掌握的一點現代知識,幫不上什麼忙,齊鈺只好請段太醫多查查古籍,說不定還能找到一個恢復功力的古方,缺什麼藥材,大家再一起商量。
子修自己,只最初在齊銘面前露了一回感傷,在帝後面前,依舊還是以前那個沉默可靠的宋子修,有何名醫、藥方全都照單全收,毫無進展也從不抱怨。
子修已決意從頭開始,宮中畢竟不大方便,齊銘便帶著他離宮,回去承恩公府,從長計議。
這是齊銘第一次登承恩公府的門,子修「失蹤」這麼久,齊銘已替他準備好了說辭,可是府門開啟,到處都是灰塵,偌大的公爵府,連個過來迎接的下人都沒有。
齊銘瞠目結舌,承恩公是到底如何做到將一座好端端的府邸,變成荒郊野宅的?
子修道:「你別亂想,我公務多,甚少回來,府裡就我一個,偶爾能住就行,人多還得費心打理……你稍等,我這便收拾,挺快的。」
齊銘:「……」
齊銘回想自己管得井井有條的唐國公府,承恩公府簡直有毒。
子修邊說著,一本正經捋了捋袖子,齊銘哪能讓他親自動手,認命地道:「你放心練你的,我來……」
齊銘把唐國公府的得力家丁抽調了好些挪到承恩公府,一番清掃之後,好歹讓承恩公府能住人了,齊銘又把廚娘也召了過來,連貓狗都養不活的承恩公府,也生起了灶頭,有熱飯熱湯吃了。
子修看了一眼讚嘆道:「你真行。」
齊銘本來覺得自己大材小用,得了贊反而有些得意。
挪過來的人,也不讓回去,就在承恩公府照應著,齊銘拍胸脯答應,這還是唐國公府的下人,是過來幫忙的,無需承恩公操心,暗地裡多給了他們半個月的月錢。
這就導致唐國公府剩餘的下人們,各個都想往承恩公府跑。
子修本不欲在內務上多花心思,府裡有齊銘在,他更輕鬆了些,全身心都投入到練武上,自從武功廢了之後,他的基礎與剛開始練武的孩童差不多,重新撿起來,卻比初學者要容易。
每一日開練,齊銘都會旁觀,經常看著他練習最簡單的運氣到深夜,子修太想儘快練回去,齊銘怕過猶不及,反令他把身體熬壞了,掐著點就叫他去休息,子修暗恨,可是反抗無能,論武力他已打不過齊銘了。
子修嘗試說服齊銘無果,反惹來齊銘不解地盤問:「天下太平,為何還要這麼拼?」
子修擦去額上的汗珠,眼神堅定:「我是暗衛,不拼怎麼行。」
齊銘頓了頓,暗示他道:「可你也是承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