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一陣雷聲滑破天空,要下雨了,洛吹雪走下城樓。
第二天果然是晴朗的天氣,剛過了午時,鼓聲響起,全軍訓練有素的排列整齊,各司其位,等待著月軍的到來。弓箭手一排排整齊的候在城上,最前的一排士兵手持沉重的盾牌,城門緊閉,所有軍民皆整齊的排列在城內,等待著號令。
不久,月軍已經在城前300米出排列整齊,陣式整齊。號角聲響起,他們並未發一軍。自隊中緩緩推出一個大的木樁,木樁上縛著一個人。他雖然衣杉殘破,髮絲散亂,但是眼熟的將領立刻認出他來。
“太子,是太子。”朱雀軍中已有人先注意到他。
“什麼?太子?太子還未死?”朱雀軍顯然已有些慌亂,王已逝。太子為死,那就是說太子為朱雀的新王。若月軍挾新王為質,這可如何是好?
這個時候,木樁已經被推到城前100米處,高高的木樁使得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上面的人。他的確是朱思皖無疑。雖然他神情呆滯,全然沒有平日的神采。正在所有人都猜測著月軍意圖的同時,月軍已經架好了木樁,擺好了稻草,一個騎兵手持燃燒著火把等候在前,顯然是要在陣前燒死太子。
該死,太卑鄙了,居然以太子的性命要挾,想要我們不戰而敗嗎?李翔握緊了拳頭,與所有將士一樣的表情。難道要眾將士苦守的舜州城就這樣拱手相讓嗎?他不服氣啊,不甘心。
“李將軍。”飄渺低沉的聲音響起,洛吹雪突然自階梯走上城樓。她今天也是一身素白的普通衣杉,長髮披散,只是臉被一條長長的白紗遮起來。
“公主?”李翔驚異的叫出聲,既而抱拳低下頭,“請公主回城,兩軍交戰,避免不了有死傷,為了公主的安全,請公主速速離開。”
她沒有理會李翔,反而越過他走上城樓的中心,白色的衣杉飛舞,她望著前方臺上的朱思皖,他顯然是受了太多的苦,他已經不復平日的神氣與倨傲,他的頭從未抬起,他自覺沒有顏面對待朱雀的軍民。洛吹雪咬了一下唇,朗聲開口,“皖哥哥,抬起頭。”
朱思皖聽到熟悉的聲音,彷彿是雪兒的聲音,那個如雪一樣純潔透明的女孩,他一心戀慕著的女子。她總是很快樂,她的快樂讓他羨慕和嫉妒。父王總是那麼寵愛著她,答應她所有的要求,從小他便看著她的一切,起初是以嫉妒注視著她的一切,她微笑的樣子,她惡作劇時的樣子,她狡捷刁難太傅的樣子。但不知何時起,那種注視已經讓他移不開視線,自己越來越沉溺在她的一切裡,是的,他早已愛上了這樣冰雪般凜冽的女子。所以他想要在戰爭中立下大功,真正以一國之君的姿態配得上這樣的女子,可惜啊,他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她更不行。
但是為什麼還是忍不住抬頭,還是貪戀痴心,那麼想要見到她,那麼想看到她。果然是她,她雖遮住了絕世的容顏,還是那樣如雪般的高潔,她就那麼立在對面,衣炔飛舞。
“皖哥哥,聽我說。你是朱雀王朝的太子,是現在的王上,現在你有比自責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你願意保護朱雀的子民,朱雀的國土嗎?即使獻出自己的生命?”洛吹雪的聲音傳到朱思皖的耳裡,彷彿帶領他而去的仙人。
“我願意。”他突然喊出聲,如果他可以的話。
“你可以的。對不起了,皖哥哥。”洛吹雪看到他直立起頭的剛毅的表情,那才是一個國家的儲君該有的表情。洛吹雪迅速的搶過李翔手裡的弓,特製的箭從衣袖中滑到手上,左手持弓,右手拉箭,閃電般的一刻,箭已脫出弓的掌控,箭劃破空氣的聲音還未來的及聽到,已經穿過朱思皖的身體,刺入他的心臟。既刻氣決。朱思皖沒有低下頭,因為他一直微笑的注視著洛吹雪,明白並且支援她所做的一切,直到最後一刻,他方閉上眼睛,微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