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林天也同樣無法安枕。
他和趙彭祖一直追查不到盜首的音信,趙彭祖無論是否能夠完成這項任務,都是趙大人家的二郎,而他林天,卻必須抓住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壘出個登天梯。
否則等待他的便是漫長的低階屬吏生涯,嬌娥出事讓他變得更加急切,若不是職位太低,表妹又何至於想方設法揹著姑父來看他。
懷璧者罪這個道理,林天懂得。
嬌娥的錯便是美得耀眼,那貨郎本就想安安靜靜地幹了事,靜悄悄地回扶風郡,見了嬌娥忍不住出了手。若是長得醜,還有這麼多事嗎?只怕天天在東市來來往往,也不會有人感興趣吧。
要麼能掩藏住嬌娥日益增長的美麗,要麼具有保護嬌娥的實力。
姑父娶了姑姑之初,日子清貧過得煎熬,不也想方設法不叫姑姑再賣繡圖養家,箍著姑姑在家那都不去嗎。
眼下姑父還未想到嬌娥和他有了私情,出了事大家都被嚇壞了,沒有去多想。
日後一日日大了,他若還是混不出個什麼來,嬌娥還這般對他自然好,姑父卻只怕要把他當仇人了。
在和趙彭祖在一起的日子,林天便費盡心思地打聽著官場的訊息,那個衙門好升遷,朝中的紅人又是憑藉什麼往上攀爬,這些訊息總有一天會有用,他聽著揣摩著,人迅速的老成起來。
嬌娥出事,卻叫他和趙彭祖立了功。
林天能夠看出來,決曹掾史和賊曹掾史若不是看在趙二郎的面上,是不會順帶著寫他一筆地,實際上他是靠著京兆尹府才解救了表妹。
在眾人眼裡,他不是什麼好出身,只不過藉著趙二郎的勢,入了趙廣漢的眼,得了個屬吏的位置,這已經讓很多人不高興了。
眼下這種情況,人家隨隨便便將他往邊邊一推,就沒他什麼事了,卻又偏偏碰上趙二郎在,不得不給他也記上一筆。
林天是商戶家長大的孩子,自小懂得看人眉眼高低,見這情形,更加謹慎了,對趙彭祖愈發的好,但這好裡,他知道沒有法子那麼純粹。
林暉見他這麼段時間裡就有了少年老成的味道,便扔給他幾貫錢,讓他學著在同僚們那裡做人情。林天這才醒悟過來,商戶不就講究和氣生財嗎,這京兆尹府裡,趙二郎和趙廣漢就是他的重大客戶,其他人也要維持住好的人情往來。人情這種事,就是你抬我抬大家抬便有了的。
第二日,林天便請著京兆尹府的兩位大人和兄弟們大吃大喝了一頓,多謝他們的相助之恩,又答應他們的家眷來林氏繡紡可以有折扣。
果然同僚關係又順暢了許多。
趙彭祖日日和他在一處,趙家缺什麼,喜好什麼,林天也都想法子打聽了出來。
“彭祖兄,趙大人不接受賄賂,只靠著秩俸,怎麼養的活那麼多的門客?”,林天排查的累了,停下來歇腳,喝了口水,隨意地問。
“哎,所以我阿父讓人到東三市上去賣酒賺錢啊。東、西、二市本就歸屬京兆尹府管轄,可我家的門客卻被丞相府的屬官給攆走不準賣酒。”,趙彭祖提起這個就來氣。
“難道說丞相府和京兆尹府有隙?”,林天聽姑父提及過,嚴延年不就利用的這個給趙廣漢布的死局嗎。
還好有嬌娥,解了這個捆綁著林家和趙家的繩索,林天的心又變的柔軟了,他溫和地瞧了瞧趙彭祖。
“這朝堂上想讓我父親倒下的,可真不止丞相府,你看上次榮畜那件事,丞相府一動手,後面御史府和少府都跟上了,若是這個案子轉到了廷尉府,阿父說他也得不到個好。上次賣酒的事,阿父氣的不行,後來惹出來了事,越鬧越大,京兆尹府的屬官都腰斬了一個,阿父還好有皇帝的赦令,只降了一級秩俸。”,趙彭祖心有餘悸地道,又接著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