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母親都是操心著兒子娶媳婦的,王氏也在操心著林天的婚事,今日趙興如此榮光,趙府裡來來往往的都是高官顯族,那些個朱輪馬車,駟馬馬車把王氏的眼睛都看花了。她自知在後院和那些官家夫人也說不到一處去,只帶著玉瑤在正屋裡陪著林氏,花廳裡那些風言風語一句也沒有聽到。
見大郎回到了家裡,王氏又開始唸叨上了:“大郎啊,嬌娥如今可真成了鳳凰了,你阿父跟著興哥一起去了西域,以後誰給你們下定呢。”
林天不應聲,王氏又對著林暉念上了:“這婚事得趕快定下來,嬌娥的命格旺夫,和大郎是絕配,若是被旁人定下來……”
林立對著林天擠了擠眼睛,玉瑤在一旁愣愣地聽著。
林暉今日也高興,多喝了幾杯,他的外甥當著眾人的面叫自己舅舅,給他臉面,他特別得意,這是他林暉的外甥,連皇帝都覺得好,這麼好看又這麼聰慧的外甥。
“趙家不是不同意天哥和嬌娥的婚事,只是這件事你也知道,不是由著趙家的。好了好了,孩子們還在這裡,說這些幹甚。趙義和妹子不會騙我的,他們也是看著天哥長大的。”
王氏無可奈何地又對林天道:“兒啊,你不是最著急要娶嬌娥嗎?怎麼也得想辦法定下來吧,若是嬌娥成了別人家的媳婦,你可怎麼辦呢?”
林天低著頭,半響沒說話,林暉怒了,瞪著王氏罵道:“不是說好了的嗎?等到天哥升到六百石,嬌娥及笄了就成婚,你又在這裡叨叨什麼?”
王氏撒起了潑,回嘴道:“誰知道我們天哥到時候能不能升到六百石呢?這些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嬌娥在外人眼裡可是沒有許配人家的,趙家現在勢頭這麼好,誰敢保證沒有高官來求娶嬌娥。到時候趙家變了臉,你哭都沒有地方哭,你若是定不下來,我不許你去西域給趙家賣命。”
林暉瞪起眼睛,卻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最終擠出一句:“我可不是用命來逼妹子嫁女兒的。”
“你妹子的女兒就是個寶,我們大郎難道就是棵草不成?”,王氏也瞪著眼睛。
林立看勢頭不好,連忙推了推哥哥。林天抬起頭來,已經紅了眼眶,長長的睫毛眨呀眨地,象是不讓眼淚流出來。
“阿母,孩兒不孝,讓您如此費心。孩兒定能升到六百石的,至於嬌娥……能娶到自然是好,娶不到也怨不得誰。”
“我家大郎這般好,趙嬌娥若是不嫁,才真是瞎了眼。”,王氏見父子兩個都這般,也洩了氣。
林天撫慰地笑笑,哪個母親會覺得自家的孩子不好呢。
林立拉著林天出了父母的房門,小聲道:“大哥,你和嬌娥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象是發生了什麼,又象是什麼都沒發生,我的心裡亂著呢,說不出來,不關嬌娥的事,你沒事別瞎想。”,林天走了,林立氣的直跺腳,還叫人別瞎想,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趙興的及冠禮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惹得幾家歡喜幾家愁。
張延壽見趙興如此得聖心,心裡很不是滋味,不免對著三弟張彭祖牢騷幾句。
熟悉劉詢的張彭祖打起精神來安慰二哥,“皇上這是在籠絡人心呢,趙興當眾推斷出西域出了亂子,又以前去西域生死未卜為由拒了馮家的婚事。這般作態,皇上也覺得讓趙興去西域算是冒了大風險了。順勢而為,順勢而為罷了,誰知道那小子還有沒有什麼好運能活著回來呢?”
張延壽應和道:“那倒也是,那個古力只怕真是個斷袖,以前還以為是個娘們,到底棋差一招……到害的欽哥被陛下罵了一頓,王奉光那個老混蛋,到處都有他的事。”
張彭祖心思動了一動,悄聲道:“二哥,大宛不想依附匈奴,想投靠大漢,大漢看重大宛的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