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屬官彈劾潁川郡太守的奏章就傳了上去,列舉了嚴太守在潁川郡做的幾件大事,殺了多少人,其中多少盜賊,又有多少郡吏,並說嚴太守對皇帝的任免有怨望。
接著又有一名叫做慄氏的婦人,聲稱嚴延年在平陵縣做縣令時,縣中挖掘銅礦的大戶產生了爭鬥,嚴延年將他們全都封在礦洞中,因春洪礦洞坍塌,死傷無數。
有兩家就此絕了戶,他們大傷元氣,也無力再和官府抗衡,自此全部都流落到了荒山之中。
這幾件事情一出來,朝野譁然,皇帝向來看重太守這個職位,給予太守很高的管轄權力,因此太守的品德就非常重要。
若是太守無德或者嗜殺,對於一方的百姓來說,就會認為朝廷無德或者嗜殺。
這對於大漢的基業來說是有百害而無一利,是太守個人再如何敏捷能幹,才高八斗都無法挽回的。
嚴延年一家就此被投入了詔獄。
正文 第197章 生子
嚴彭祖知道大哥一家落入詔獄,四處奔走,想盡辦法也沒有將嚴延年撈出來,冷言冷語倒是聽了不少。
尤其是趙廣漢,以前還挺佩服嚴彭祖的學識,禮讓有加。
後來兒子趙彭祖和林天走的近了,趙廣漢知道他的事情多了,便不那麼敬重,有次甚至問他:“你哥哥知道要活命,那些被他殺死的郡吏難道不想活命嗎?罪不至死的都死了,該死的難道還會留著到正旦嗎?”
嚴彭祖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誰叫嚴延年是他的大哥呢?
母親也早在家信中叮嚀過,若是能讓大哥好過些就想點辦法,大哥犯了眾怒,命不久矣。
家中老母都知道的事情,他那能不知道。
可誰讓他只是太學的祭酒、太子少傅呢,並沒有多少實權。
眾人只是敬重他為太子之師,日後會被稱之為帝師,可他心裡卻清楚,太子對她並不親密,日後為了好名聲不會苛待於他,但也僅此而已。
以前疏家叔侄的下場,他牢記在心,絲毫也不敢過於影響太子的心智,太子對他也大多是詢問典故,修身方面多問夏侯太傅。
難道就這樣看著大哥走上黃泉路?
和他一樣著急的是林天,嬌娥快要生了,林天想早些完結這件事,可是天不從人願,到嬌娥生子的那一日,嚴延年該如何發落都沒定下來,皇上還在裁奪。
清晨,當第一道陽光照進尚德里林家的院子時,嬌娥終於結束了幾個時辰的折磨,渾身上下如同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生了個小娘子。
嬌娥生完,林天的腿都軟了,坐在嬌娥的產房門外,就是進不去。
趙義跺了他一腳,道:“莫不是生了個小娘子,你還嫌棄上了。”
林天哆嗦著嘴唇,“姑父,岳丈,您可別亂說話,叫嬌娥聽見了可不得了,我這腿軟了,渾身上下都沒了力氣,就像是自己生了孩子一樣。”
洛嬤嬤笑著給林天灌了一碗糖水,“嬌娥剛喝過,搽了搽身子。讓她睡下了。你也歇息歇息?”
林天在門檻外坐了半個時辰,才有勁去看嬌娥母女倆。
一大一小兩個孩子躺在產床上,林天幸福得眼淚流了一臉。
瞧著他那樣子,夏婆子哄他:“嬌娥還要睡一陣子呢,您去衙門回來可能才能醒。”
林天並不移開視線,“沒事,衙門請假了,我在這裡坐坐。”
夏婆子笑嘻嘻地走了。
等到嬌娥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午後,她太累了,又疼,見林天鬍子拉碴地趴在一邊睡覺,便伸手去戳。
林天抓住她的手指,“都當母親了,還這麼調皮,還疼不疼?”
嬌娥輕輕搖了搖頭,眼淚就要掉下來了,生孩子這麼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