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京兆尹府的人,苗公只服兩個,一個是趙廣漢,另一個是林天。
雖然苗公是林天設計抓進京兆尹府的,但是苗公自認有一雙毒眼,能夠瞧得出來,誰是真豪傑。
林天便是他認為的狠漢子,雖然現在毛還沒長齊,連成人禮都沒有行過,但苗公就是服。
“看來阿父也忍不得了。”,林天埋頭嘀咕了幾聲,這一陣子以來,他一直琢磨著怎麼報仇。
若不是嬌娥機警,只怕姑姑和表妹早已被幽禁起來,成了張博的玩物了。
皇親國戚便可以這樣作踐人?林天想到嬌娥和姑姑紅腫的雙眼,便不能忍受。
“苗公,謝謝你,這件事你可得幫我。”,林天向苗公施了一禮。
“謝就不必了,只是我為何要幫你?”,苗公有些不樂意,通報資訊已經是看在朋友的份上了,做人怎麼能得寸進尺呢。
“苗公是個做大事的人,還有什麼比讓這些尸位素餐的皇親國戚徹底沒臉更有意思呢?”,林天眯著狹長的眼睛,像只狐狸一般。
苗公自稱無兒無女,做過盜首,混了個官職在身,該享受、該體會的都經過了,林天這個提議很合他隱藏的性子。
“阿父,您別再找大俠了,姑姑一家還要靠著繡紡過活呢。”,林天揹著母親勸林暉:“我已經安排了一個局,張博逃不出去的,姑父也會放出來,您且信我一次。”
林暉認真地看著眼前這個兒子。自打林天進了京兆尹府,就像一塊白綢掉入了染缸,迅速地改變了顏色,林暉都快要看不清楚了。
“阿父,您就當沒有這回事好了,好好準備運到大宛國的繡品,忙不過來讓立哥幫您。”
林天安撫完了林暉,還要去哄嬌娥。
嬌娥消瘦了不少,輕的像個風箏,風一吹就能飄起來。
“嬌娥,你信我好不好,姑父不會有事的,我正在想法子。”,林天摟住嬌娥,覺得表妹瘦的讓人擔心。
“表哥,我不能連你也失去,你和舅舅不能亂來。”,嬌娥拿出許嘉給的那塊玉佩,道:“我上次求了許大人,許大人就是這件事的見證,我再去求他在皇上面前為我阿父開脫……”
“別傻了,這件事情,古力已經打探清楚,張婕妤求了皇上,皇上念著張家的舊恩,將姑父關進詔獄,等著張博病好了才能放出來呢。許嘉去求也是沒有用的,這件事情要靠我們自己。”
嬌娥聽到此處,心中升起了希望,問:“那是不是張博好了,我阿父就可以放出來了。”
“哼,張博這病只怕得不到姑姑和你,是好不起來了。”,林天不由得摟得緊了緊,這是他的人兒,他死都不會放手。
林氏心中也想明白了過來,張博只怕是要定自己了,否則便要讓趙家家破人亡。
她去詔獄裡見趙義,平日裡儒雅溫存的夫君帶著厚重的鐐銬,渾身上下髒兮兮的,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整個人都懨懨的沒有生氣。
“義哥哥,是我對不起你,我去求於夫人,讓你少受些罪。”,林氏抱著趙義痛哭。
“嬌嬌,別傻了,是我護不住你,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用找林暉,他也護不住你和嬌娥。”,趙義在詔獄中就想著這些事。
“你在說什麼?”,林氏又恨又氣,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是說真的,你若是撐不住了,便拿著你母親給你的那個匣子去找於廷尉,記住我說的話。”,趙義再三囑咐。
“嬌嬌別任性,也別做傻事,你還有三個孩子要管呢。我們的興哥這麼優秀,嬌娥這麼好,還有廣哥,他還小。”,趙義就怕林氏想不開,做了傻事,一遍一遍地叮囑著,這時候他非常慶幸,在林氏的心中,孩子們的位置一直是在他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