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的婚姻不牢靠。”
她覺得自己是受害者,兒子卻認為她是受益者,母子兩人什麼都好溝通,獨獨這點,他們始終達不到相同觀點。
“誰說的,你和老爸不就是這種婚姻?你回頭看高中、大學時期的同學,有誰比你更好命、更有成就?”力夫說。
“你父親死得早,要是他健在,你將有個二孃在家裡等你早晚請安,然後我會變成煮飯婆,照顧你難相處的爺爺,當一輩子怨婦。”她點出事實。
有今天,她要感謝的人太多,而最該感謝的是老天。這種話說出去大逆不道,哪個當老婆的會感激老天把丈夫收走,好讓自己有機會冒出頭?
力夫的父親曾經大鬧過,想把外遇迎進門,鬧到連爺爺都同意了,只有母親不肯鬆口,她說除非離婚,否則任何女人別想踩進喬家大門,父親只好花大錢把外遇養在外面。
後來父親生病,最需要人照顧之際,外遇卻拿了錢、賣掉房子,不知躲去了哪裡,母親一人忙進忙出,還要對抗大伯小叔的挑釁,連一向和他們同住的老爺爺,也搬出家裡和母親對立。母親沒有埋怨,認分地做自己該做的事,慢慢地一路走到今日。
“女人比較吃虧,幸好我是男生,這種婚姻對我面言只有利益。我同意你,我沒打算在近期結婚,至少要等到……”
“等到你玩夠,不讓婚姻埋沒你風流花心的特異功能?”母親嘲笑他。
“不,我要在結婚前,先替你找到好歸宿。”
母親是個好女人,她有權得到幸福。
“你想棄養老媽,隨便找個男人把我嫁掉?”宋慧芹斜眼瞄兒子。
“說棄養太難聽,我是擔心你吃飽太無聊,虐待新媳婦。”
“哈!老婆未進門,先不要娘?”她笑說。
她當然明白兒子的想法,不過愛情,豈是人人能撞見?她快五十歲了,五十歲的女人有本分、有責任,哪有愛情?
“古有明訓,家和萬事興,我發誓,一定在結婚之前,先把你嫁掉。”他舉起四指向天發誓。
“要是我抵死不從呢?”
“那隻好把你送到養老院,不然在溫哥華替你買個房子和菲傭,頤養天年。”
“兒子……”倫理在他們家被徹底消滅。
“好好好,我不說話,你工作吧,不打擾你賺錢。”把母親推回辦公椅,他又拉出那種迷死人的笑容,這孩子,簡直是專危害女性的禍害。
“你什麼時候……”
“接受益大?媽,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你不會忘記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早。”
“守信是我的本分,你的本分又是什麼?”
“玩囉!媽,拜拜,我約了正品的林秘書。”話才說完,他已閃到門後。
你以為他約林秘書做什麼?討論公事?想太多!
他們恐怕是約了一起運動——床上運動。
這些年,東遠章家的實力不容小覷,小小的生日宴會辦得像國宴,不管是商界或政壇的重量級人物全數出席。
宴會在章家庭院舉辦,方入夜,幾千幾萬盞霓紅燈在樹梢閃耀,管弦樂團在臨時搭起來的舞臺演奏仲夏夜之夢。
空氣裡瀰漫著甜甜的梔子花香,上百個賓客在其間穿梭,衣香鬢影。高雅的紳士貴婦、淺淺的交談聲,不像生日宴,倒像文化盛宴。
喬力夫牽起母親走入章家,和章家聯姻的念頭更盛。
“力夫,你來了,快過來坐。”章育啟看見喬力夫,立刻揮手招呼他們。
他自認看人很準,在新生代裡,配得上女兒的不多,雖然喬力夫滿臉的玩世不恭,但他相信他是個有能力的男人,尤其他在畫展開幕時面對各方從容大方,應對有禮,更讓章育啟確定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