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英做個受不了的表情。“說的容易,你一開車上路,交通馬上大亂。”
詩若受傷地喊,“你太小看我了吧!我不過不大認得路,搞不清楚單行道,可是那 是因為臺北的單行道一天到晚改來改去。今天早上出門還可以左轉,下午回家就禁止左 轉了。而且我開了你的車這麼多次,只有撞過一次。那次也不是我的錯呀。”
雲英的神情是她完全知道詩若要說些什麼,不過她等著她說完,就像個寵溺妹妹的 姐姐。“你知道,詩若,有時候我都想不通你跟著乾爹、乾媽在國外居住的那麼些年, 你是怎麼過的。”
落寞和孤單的記憶自詩若眼底一掠而過。“我很少出去呀。上學、放學,和媽咪去 Shopping,都有車子接送。其他時間都待在使館眷舍裡。”她聳聳肩,“爹地和媽咪幾 乎天天有應酬,晚上我就一個人在屋裡看書、看電視呀。”她又聳聳肩。“反正出去也 不認識路,又誰都不認識,待在屋裡也滿好的。”
孤寂的滋味雲英深知其況,但那是她遇人不淑之後,緊接著迭逢家變,父母雙亡, 她必須自立更生,還要帶個“父不祥”的女兒。她沒想到表面樂天無憂,甚至似乎不知 憂愁為何物的詩若,和她一樣,其實也戴著一張可以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些的面具。
詩若從小就被視為受盡嬌寵、擁有一切的千金小姐。她不到三歲時,開始跟著外交 大使父親東遷西移。那種周遊列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