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膝蓋搖她。“媽,你真好。”
“怎麼兩個都在這!”他父親走出來,瞪著他們。“還不睡覺?都幾點了?”
“人傑才回來。”敏芝說:“你睡得好好兒的,起來做什麼?”
“什麼睡得好好兒的?你不在,哪睡得著?”
敏芝頓時臉頰赧紅了一片。“什麼呀,一把年紀了,在兒子面前,你害不害臊?”
“是這樣嘛!我都要握著你的手的,幾十年,習慣啦,不握著,老覺得少樣東西。 ”章雲風對兒子做個鬼臉。
人傑大笑,站起來。“你們去握手吧,我洗澡去了。”
“餓不餓?”敏芝問。
“不餓。”人傑笑著走了。
“我餓了!”章雲風說,摸著微凸的肚子。
敏芝從椅子裡站起來,挨向他。“要吃東西還是要握手啊?”
雲風凝視愛嬌的妻子。“手總是在那的,先吃東西。”
人傑在房裡,聽到他父親發出誇張的慘叫。他滿臉的笑在突然想到英明時消失, 愉悅遂為歉疚和罪疚取代。他很清楚,他所享有的,英明都沒有,正如他清楚婁克嘉早 年除了做生意,其餘時間都花在女人身上,退休後,更是得其所哉的盡興逍遙。
英明今天到底來做什麼呢?既然來了,為何不下車?看到母親,又何以招呼也不打 一聲就走了?奇怪,他不是和詩若出去了嗎?怎麼又跑到這來了?人傑百思不解。
“這是什麼意思?”英明問。
詩若接過他遞來的檔案。是兩份客戶退回來的合約。
“退回來的合約呀。”
“我沒問它是什麼東西,我問的是為什麼會退回來?”
詩若聳聳肩。“不知道。”
“不知道?你經辦的Case,你說你不知道?”英明沒有發火,雖然這兩份合約將使 公司損失數百萬。
換了別人,他也不會發火。他也不會問這麼多廢話。他會把合約丟給該負責的人, 說一句:“你看著辦。”
詩若又聳聳肩。“他們說我們這有人說話態度很傲慢,有點(沒你的Case,”英明 “ 也不會倒)的意思。他們不高興啦。”
英明高高挑起眉。“誰替我當起家,說起大話了?”
“我不知道。接到客戶查詢電話的不是我。”
英明眯起眼睛。“但你知道是誰。”
她再次聳聳肩。“我真的不知道。”
他盯著她好半晌。“你是怎麼回事,詩若?”她的表現和反應都不像她。
然後“她”回來了,那個全公司唯一敢對他跳腳,大聲放肆的說話的詩若。
“問你呀!”她的手指幾乎戳上他的鼻子。“你始亂終棄!”
英明的眼睛變成兩粒球。“我亂了誰棄了誰啦?”
她的手指一彎一勾,指向她自己的鼻子。“我!”
“你?”
“對!我!”她停頓,想了想,“也許沒那麼嚴重啦。”
英明呻吟。“老天,你別又來了。”
“我怎麼了?”
“說些教我暈頭轉向的話!”
“你才令人莫名其妙呢!你這些日子為什麼一副我得了瘟疫的樣子?”
“也許得了傳染病的是我!”他咆哮。
詩若質問的表情立刻變關切。“你生病啦?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他和她只要一碰在一起,做得最多的似乎就是呻吟。但是說真的,換個地方,換個 情況,他一點也不介意多呻吟幾聲。他還會確定讓她呻吟得喘不過氣來。
英明甩甩頭,甩開這折磨死人的慾念。“對!我有病!”他吼,“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