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眼淚不知何時已經淌了滿臉,女子還是忍不住笑了。 她竟然連自己都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來。 不過,這也不怪她。 誰想到還有一個自己呢? 不對。 現在的她不是自己了。 而是琪琪那個孩子了。 而現下的這一幕,她也想起來了。 不就是自己在打那孩子的場景嗎? ...... 怎麼回事? 這果然是夢吧? 可是她為什麼會做這個夢? 過去的一年裡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夢。 難道是她快要死了的緣故嗎? 這算什麼? 醒來、醒來、醒來......醒來! 女子在內心重複了無數遍的醒來。 既然是夢,那麼,只要醒來就好了。 可是,為什麼? 她醒不來。 身上的疼痛感愈盛。 這真的是個夢嗎? 她有了些茫然。 她不會......再也醒不來了吧? 當她再一次從黑暗中走入光明、身上傳來熟悉的疼痛,這個可怕的猜想越來越有成為了現實的可能。 她蜷縮在黑暗中。 眼前的光明讓她避如蛇蠍。 什麼光明? 那裡是更黑暗的深淵! ...... 可是,光明漸漸吞噬了黑暗,向她逼近。 黑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她惶恐的的近乎絕望,卻無路可逃。 最終,光明籠罩了她。 熟悉的疼痛感再次襲來。 ...... 女子只覺自己身處地獄。 那張自己向來愛護有加的臉,她卻覺得如此的面目可憎。 還有那雙眼睛...... 原來她在打那孩子的時候,那雙眼裡竟是什麼情緒都沒有的嗎? 硬要說的,也只有些淡淡的厭惡。 讓人看的心裡發涼。 ...... 她並不奇怪在那雙眼裡、在自己的眼裡發現厭惡。 她是厭惡那孩子的。 在知道這孩子是阿臨前妻拼死護下的時候,她甚至有些遺憾這孩子為什麼不跟她媽媽一起走了? 那樣多好。 在她的家裡,看到另一個女人的孩子,她就是覺得膈應。 她就忍不住對她下了手。 等等。 女子的瞳孔劇縮。 她現在遭遇的一切是不是那孩子做的? 她早該想到的! 她身上莫名其妙的怪病也是。 現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也是。 都是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是魔鬼! ...... 她躺在地上。 屋子裡又剩下了她一個人。 可是,就算知道了這一切是那個孩子做的,她又能怎麼做? 對她現在的處境又有什麼幫助? 指望那孩子放過自己? 現在的她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對那孩子做了什麼。 原來尺子打人是這麼痛的嗎? 那孩子總是一副忍耐的模樣,她還以為沒有這麼痛的。 再說,那孩子又在哪裡? 現在的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 再一次的黑暗、光明輪換。 向來喜歡晴天的她卻厭惡極了光明。 與其說厭惡,不如說......害怕。 因為......真的很痛。 被自己打是什麼感覺? 她覺得荒謬。 後來,她只是覺得痛。 ...... 盯著天花板出了一會神,她齜牙咧嘴的爬了起來。 她慢慢的走到了陽臺邊。 抬頭望天。 天空蔚藍,一碧如洗。 大朵的白雲飄浮其中,陽光為其勾勒出了一圈淡淡的金邊。 一隻鳥兒飛掠而過。 恍惚間,她好像聽見了鳥兒翅膀撲稜的聲音。 她知道,這是幻覺。 她怎麼可能聽得到離她那麼遠的鳥兒拍翅膀的聲音? 她的視線隨著鳥兒遠去。 鳥兒很快化為了一個黑點不見了。 她悵然若失。 她......想出去。 她垂下眼。 ...... 這一切......真的是那個孩子做的嗎? 抬眼看著玻璃面上映出來的“自己”,女子的心裡升起了疑惑。 這一切......是人類可以做到的嗎? 雖然她說那孩子是魔鬼,卻也是心情激憤下的發言而已。 要說真相信那孩子是魔鬼......她向來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如今的社會又有誰會相信呢? 科學麵前,一切的妖魔鬼怪都是虛妄而已。 那麼,她現在的情況又怎麼解釋? ...... 惡有惡報。 一個成語突兀的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她愣住了。 是因為她對那孩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