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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他卻閉口不談自己曾出城的事。即使是大當家的先回城,也不至於將惜言一個人扔在荒郊野嶺。若不是遇見了秦先生,雨後路滑,惜言一個人走到天黑也回不了城。”

“是這個理。。。”

“再說回來以後。秦先生的藥鋪在城西,離花滿園將近半個時辰的路。可這大當家的得了風寒,不辭辛苦將你請去看病——說句不客氣的話,秦先生不是本城唯一的大夫,花滿園旁邊就有一家藥房,為何捨近求遠,偏偏找你?昨晚你說,平日與花滿園無交情,這大當家的病重,怎得就偏請了你去日日照看著?”

“當初二當家的差人來請我,我也覺得奇怪。但當時生怕是惜言的事敗露了,也不敢細想,就跟著去了。現在回想起來,在花滿園的那幾天,好像商量好似的,誰都沒有提起過惜言不見了的事。”

“那是因為他們早就知道惜言在你那裡!”我指著秦先生的髮辮說,“昨晚我本想著測好了字便回去,但臨時改了主意去你那裡,為的就是證實自己的猜想。記得我初來本地,還沒有找到住處,得了風寒,便在先生府上住了幾天。”

“你是說那件事啊。”

“當時先生梳的是普通髮髻,與別的大夫沒什麼兩樣。但是昨晚剛到,我就發現,先生的髮髻變了,而且是一般人不會梳的盤八龍。這髮髻我來本城以後只見過兩次,其中一次,就是大當家的來找我測字的時候。”

秦歸伸手摸著自己的頭髮:“這是惜言給我盤的。他說這是他師父教給他的絕活,旁的戲班子都盤不來。”

“正是。先生素來與戲子無交情,卻梳了這樣的髮髻,因此我想惜言必然與你在一起。連我這樣的外行人都能看出來,大當家的他們怎麼會不知道。”

“可,他們為何。。。”

“因為他們不想讓惜言回去。起碼不是安然無恙的回去。”

“此話怎講?”

“昨日你說,你問惜言從哪裡來,他回答——”“花滿園。。。”“之後還說了一句話。”“回去以後。。。又要被打了!”

秦歸震驚了。

“是啊,提起花滿園,想到的不是二師父會擔心,而是,被打。而且是,又要被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撩開車簾,看看到了哪裡,“今日,二當家的給我送測字的錢時,頭上梳的便是盤八龍的髮髻。花滿園到我那裡有近一個時辰的路。你送惜言回去需要將近半個時辰。你說,三個時辰前剛把惜言送回去——也就是說,惜言剛回去,就被指使為二當家的盤髮髻,伺候他出門。這怎麼會是對待一個失蹤了三天的心愛徒弟的態度!惜言在花滿園的日子,怎麼會好過!”

“可這當戲子的,師父對徒弟一向是嚴厲的。。。”

“你怎麼還不明白!那大當家的為何改名字?為何拖著你?又為何千方百計虐待這少年?大當家的重新登臺,用的是他師兄的名號,砸的,也是他師兄的牌子。他這是在報復,報復他恨了一輩子的師兄!”

“什麼?!”

馬車剛一停下來,秦歸拖著我直接跳下車,從後門衝進花滿園,與二當家的撞了個滿懷。

“喲,二位先生,這急急忙忙的,是怎麼回事啊?”

秦歸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我看著要壞事,立刻把他往身後拉,陪著笑臉:“二當家的,真是對不住,確實是有些急事。我們就這麼慌慌張張的闖進來,您多擔待著點。”

“瞧您說的,二位是我們花滿園的恩人。有什麼咱們能幫得上的,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把惜言——”“啊,是這樣。”我趕緊扯住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