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嬴國侯,找陳尚書有點事。”
小廝們面面相噓。
誰都不敢相信眼前獨自前來面容憔悴的人會是嬴國。
但也有眼尖的,識得的,立刻站出來將眾小廝攔到了邊上,有禮的問嬴國前來走訪所為何事。
當著小廝們的面。
嬴國自然不會說實情,只道:“隨便拜訪,見一見舊友而已。”
而心下卻黯然神傷。
落到被下人圍攻的地步,何止如此,何止如此啊!
此時,陳文靖已經聽到動靜走了過來,同來的還有皋蘭潔。
嬴國更覺得臉上沒皮,胸口生疼。
自己乃一品官階,現在一個二品官面前,卻不得不低頭,因忍住心中憤懣,對陳文靖有禮道:“來得匆忙,驚擾了貴府,還望不曾叨擾到陳大人。”
陳文靖冷冷看了看嬴國。
知道他來,為的是何事。又想起廢太子傷他命根之事,正是這眼前人的長孫,眼神中便更冷冽。
一時站在那裡,不回話,也不讓圍觀的下人離開。
搞得嬴國一身冷汗,只覺被人當頭一棒。
皋蘭潔見是自己的爺爺來了,完全沒有陳文靖那樣的心思,連忙上前請嬴國入正殿,一面退去左右為官的下人。
直到他們進了殿,陳文靖方揚了揚下巴,讓身邊的小廝下去準備茶水,這才進殿。
皋蘭潔扶著嬴國坐下,忙問安好。
嬴國見長孫女清瘦不少,便知她日子不好過,但眼下無力去管這些,便隨便應承幾句,也不問皋蘭潔今日如何。
陳文靖進來後,坐上了上坐。
看向嬴國還算彬彬有禮,待茶水上來之後,他卻已婦人不得在旁聽事為由,讓皋蘭潔下去。
皋蘭潔已經是失了利牙的老虎。
如今在陳文靖面前只有逆來順受的份兒。
不願意離開,也無法。
最後氣得跺腳,讓爺爺嬴國千萬保重,方離開。
她走後,陳文靖又相繼屏退了殿中服侍的丫鬟,問嬴國道:“多年未見,當初聽聞您入京,本以為你回來找我,沒想到。。。。。。”
這語氣,和當年臣服於嬴國之時,完全不能比。
嬴國來前早做了心理準備,方沒有被他這一句極其見外的冷言冷語給驚到。
沉了口氣,道:“其實,也不用繞這些個題外話,你我都知道我今日過來找你,是為了什麼!”
陳文靖隨手給自己斟茶,道:“嬴氏已經失勢,在你回來之前就已成定局,最做任何努力,也是徒勞。我也不是什麼冷血無情之人,即便您的長孫。。。。。。”
說到這裡,他打住了。
拿略帶憎恨的眼神看著嬴國。
嬴國心中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陳文靖繼續道:“但念在當年相互扶持的份,那些事我是不會說出去的,畢竟都已經過去十六年了,多說無益。嬴國侯,其實回到江南才是上策,留在京城,並不能再改變什麼……”
他這麼說,極有和嬴國撇清關係的意思。
嬴國也不是聽不出來。
他今日。過來,是想和陳文靖恢復黨羽關係。
陳文靖這麼說,完全就是不想再幫他,不想再和有瓜葛的意思。
嬴國沉默半餉,道:“看來陳大人也已經倒向祁王了。”
這話讓陳文靖胸口發堵。
畢竟當初和嬴國聯手,想害的就是祁王。
而齊府一家,只因其是祁王的輔助,故而也被害得一個不留。
現在卻恬不知恥的力助祁王。
怎麼都有點說不過去。
陳文靖清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