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長老幹笑一聲:“李道友年輕有為,只怕不把我這把老骨頭放在眼裡啊。”
乾笑過後,他卻也明白大小姐的意圖了,躊躇著沒再答話。
大小姐趁機起身,帶著一眾侍衛離去。
“我們先告辭了。”公輸元等人也起身,看了一眼古長老等人,踏出了議事廳的大門。
大小姐帶著滿腹的怨氣,回到自己府邸,屏退侍女後,自己一人盤坐在榻上,激動的神色,方才漸漸平復下來,忍不住就連嘆幾聲,眼神變得有些幽怨起來。
“這些人,簡直太可惡了,要不是為了坊裡……”
“大小姐,大小姐!”
公輸長老等人的聲音,在院外響起。
大小姐定了定神,又是一聲輕嘆,讓侍女把他們召進。
公輸元等人魚貫而入,見大小姐眼睛紅紅,一臉委屈,不由擔憂道:“大小姐,你沒有事吧?”
這些坊裡的元老們都知道,自從大小姐執掌天工坊以來,大小事務,常常與長老們據理力爭,有時佔得上風,有時卻被一面倒地教訓,責難,柔弱的身軀上,挑著沉重的擔子,不由得又是敬佩,又是憐惜。
大小姐擺了擺手,輕輕說道:“我沒有事,我只不過是尋個藉口,不與他們爭執而已,各位長老,你們來這裡,可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公輸元道:“嗯,我們幾人,剛才私下裡商量了一下,還請大小姐發函往玉蟾宮,召請沈前輩來此,以沈前輩的情面,或能與吳冶子說和,讓他退去。”
大小姐沉默了一陣,道:“玉蟾宮是我天工坊的老主顧,也是數代以前,庇護本坊先人的宗門,歷代以來,坊裡有事,都是透過與玉蟾宮協商解決,得到其不少助力。
但是時過境遷,前輩故去,天工坊也逐漸發展成為七國三原聞名遐邇的大坊,遇事總是依賴,難免受制於人,近些年,我也已經有意減少對玉蟾宮的依賴,更在其他七國之外的地方,發展定契,盟友,要是總還求上門去,這些努力,就白費了。”
公輸元苦笑道:“我們也知道,但是這次實在沒有辦法,吳冶子前輩不是我們這些人能說動,總得有結丹修士出面應付才行,難不成,還能指望那幾尊泥塑的菩薩?”
公輸元話語之中,隱隱有指責本坊大師之意,說他們是泥塑的菩薩。
大小姐沉吟道:“本坊的那幾位,能夠修煉到結丹境界,甚至成就大師,都是承蒙各方關照,這些人情不能不還,他們也是身不由己。而且,吳冶子是靈寶宗的高人,與煉器一道關係密切,他們有所顧忌,也可以理解。”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的話,也只好腆著臉上門求援了。”
大小姐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公輸元讚許地點點頭:“我們再難,也不能負了李道友,他修煉到築基後期也不容易,機緣際遇,不能讓人巧取豪奪了去。”
公輸元古道熱腸,最看不慣的就是古長老,榮長老等人,為了一己之私而做出的諸多事情,尤其是不顧吳冶子是外人,過分巴結,竟然想著利用吳冶子對付李晚,打壓坊主一脈的聲勢。
“要真是讓李道友在我們坊裡出了事,其他的煉器師,怎麼看我們?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還以為巴結上了吳冶子,就能搭上靈寶宗那條線,簡直做夢!”
議事廳中,一眾長老依然留在那裡。
榮長老看著古長老,面上露出得逞的笑意:“古長老,大小姐也退縮了,我們的計劃,大有可為啊。”
古長老面上的神色一變,剛才因為答不出大小姐問話而湧現的尷尬,羞愧,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味深長的奸笑:“都是那小子自己太招搖,惹完安大師,又招吳冶子,看來,都不用我們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