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夜天傾正看向她,眸光幽幽,她她扯了扯嘴角,剛要收回視線,就感覺攥著她的手上忽然傳來一股力道,極緊,有些疼,她偏頭瞪了容景一眼,“幹什麼?疼著呢!”
“有我的心疼?”容景挑眉。
雲淺月立即停住了要撤出的動作,偏頭看著容景,歪著頭無辜地道:“你的心不就是我的心嗎?”
容景手下的力道突然一鬆,薄唇微微彎起一抹月牙形的弧度,“清楚就好!”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想著紅閣關於容景的那十六個字的箴言該多加兩筆。什麼“尊比天子,雅蓋王侯,心思莫測,飄忽不定。”,應該後面再加上,“拈酸吃醋,陰晴不定。”
夜天傾看到二人桌下的小動作,收回視線,遮住眼簾。
老皇帝連說幾個好字之後,當真是龍顏大悅,顯然今晚所有的禮物中只有容景的那十個糧囤和夜天逸的這副地形圖讓他最滿意。他立即揮手吩咐人掛起來,就掛在這座金殿的正上方。每日早朝就能看到他的江山萬里宏圖,舉目江山在望,想想就心血萬丈。一時間笑聲洪亮,連拍了夜天逸好幾下肩膀,才回到座位。
夜天傾倒是不見得色,深深地看了雲淺月一眼,走回了座位,一撩衣襬,緩緩落座。
接下來是剩餘的小皇子們祝壽,人人拿出的東西雖然不再新穎和別緻,但老皇帝正在高興頭上,大手一揮,一路賞了下來。大殿上氣氛因為這一幅地形圖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老皇帝高興,當皇子們都送完賀禮之後,皇后剛要帶領後宮妃嬪送上賀禮,他揮手笑著攔住,“皇后的禮稍後再看。數日前的武狀元大會還差最後一場,這歌舞看多了也便膩了,朕給眾卿換換新意。由染小子和容楓繼續武狀元大會的最後一場比武,也算是助助興。”
眾人都連連笑著附和,說,“皇上此舉甚好!”
雲淺月看向夜輕染,這才發現夜輕染面前已經空了兩個酒罈。她一怔,似乎他從剛剛容景送出十個糧囤的賀禮端起酒杯和容景共飲一杯之後就一直未停。此時面容有些微燻,但眼中的神色太過清澈,甚至清澈得有些看不清他眼底沉浸的顏色。她不由微微蹙眉。
“輕染,宴席剛剛開始,你怎麼就喝了這麼多的酒?”老皇帝豎眉。
“皇伯伯,這麼點兒酒哪裡能醉著我?”夜輕染端著酒杯站起身,對老皇帝高高一舉,“祝皇伯伯萬壽無疆!”,話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對榮王府的家眷席位處伸手一指,“容楓,還磨蹭什麼?趕緊出來!”
雲淺月順著夜輕染手指看去,只見容楓坐在榮王府最後一排,他身邊並無別人,面前也擺著兩個空酒罈,顯然也是在自斟自飲,只見他聽見夜輕染的話,緩緩站起身,同樣端起酒杯對老皇帝一禮,但並未說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足尖輕點,飄身站在了大殿中央。
“好!”老皇帝大讚了一聲,“容楓武功又高了!”
“好!”夜輕染也大叫了一聲,同樣足尖輕點,飄身落在了大殿中央,站在容楓對面。
二人對看一眼,沒有任何花架子和欠揍,轉眼間便齊齊出手,打了起來。沒有任何兵器輔助,純粹的拳腳招式,但即便如此,一時間看得眾人眼花繚亂。
雲淺月看著二人,偏頭問容景,“你說誰會贏?”
“你希望誰會贏?”容景挑眉。
雲淺月想了一下,搖搖頭道:“君子之武,何在乎輸贏?”
容景淡淡一笑,看著場中,不再說話。那一張如詩似畫的容顏在大殿的金光閃耀中有些清淡的淺然。
雲淺月也不再說話,想著夜輕染和容楓誰贏都好。但是當年她將容楓帶走,並沒想過讓他再回來染這天聖京城的十丈紅塵。可是偏偏他回來了。無論是容景的籌謀,還是真如他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