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得到訊息,知道在帝京城金殿上聽朝議政的淺月小姐竟然來了軍營,頓時都轟然地擠去了中軍主帳。
不多時,雲淺月來到軍營的訊息傳開。她早已經脫離了曾經紈絝不化大字不識廢物不懂的名聲,如今她之能,因為修復西南和悄無聲息地壓下北疆暴亂,因此流傳著“文可安邦,武可定國”的說法。這種說法,軍中自然也無人不知。所以,因為大敗,主帥受傷,因為她的到來,低迷的軍心霎時提升了些。
無論多少人的目光定在她身上,雲淺月都無暇顧及也不理會,她想見的只有容楓,關心的也只是他的身體。
蒼亭帶著雲淺月來到中軍主帳,守護在大帳外的人都是文伯侯府帶出來的親兵,一見雲淺月,齊齊一喜,連忙讓開了主營帳。
雲淺月快步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主帳的床榻上躺著容楓,此時的他哪裡還是那個清俊秀逸,溫文溫和的人,一張臉血色全無,無聲無息地躺在那裡,連半絲生命的氣息也幾乎看不出來。
雲淺月心裡一緊,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到床榻前,伸手把在了容楓的脈搏上,脈搏全無,她手頓時一顫,剎那臉色清透得涼寒入骨。
蒼亭見她身子輕顫,把著容楓脈搏的手也發出細微的顫意,他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儘量掩飾情緒地道:“我把脈感覺他的心口還有一絲脈息,不像是已經絕氣,若是有什麼氣死回身的藥的話,也許還有救。”
雲淺月聞言立即鬆開了容楓的脈搏,扯開他胸前的衣袍,將手按在了他心口上。果然,心口處溫熱,有一絲極其細微,不細緻探查幾乎探查不出來的脈息在極為微弱地跳動。她心下一鬆,閉了閉眼睛,當即道:“你出去,我救他。”
蒼亭看著雲淺月,站著沒動,“你如何救?手中可有藥?比如大還丹?”
“沒有!”雲淺月搖頭。大還丹最後一顆早已經餵了冷邵卓的肚子裡。
“那你如何……”蒼亭看著她。
“我自有辦法。”雲淺月直起身,細微的顫動不見,只看到她冷靜堅毅的眉眼。
“你是否要對他用功?我試了,半絲用處沒有,功力進去,如石沉大海。”蒼亭道。
“不是!我說了我自有辦法。”雲淺月道。
蒼亭看著她,似乎瞭然,“用靈術?”
“你的話太多了!”雲淺月微微冷下臉,容楓的身體一刻也不能再耽擱,除了靈術,她再想不到別的辦法,他不是那個人,可以用真正實打實的醫術將他救回來。
活死人,肉白骨,她的醫術到底不精。
蒼亭抿了抿唇,“聽說兩日前你大病,身體……”話音未落,觸到雲淺月看向他的眸子,清厲的寒意,再說不下去,遂改口道:“我不必出去,在這裡助你,為你護法。”
“你幫不上忙。”雲淺月臉色緩和了些,對他道:“守好這個大帳,任何人不準進來。”話落,又一字一句地道:“守好軍營。”
蒼亭見她態度堅決,點點頭,走了出去。
雲淺月見大帳的簾幕落下,她站在床前,手心溢位靈氣,覆蓋在容楓的心口處,不多時,淡淡輕薄的雲霧將容楓和她籠罩。輕靈之氣如春雨,拂開了陰霾,滋潤容楓一寸寸即將冷下去的身體。不多時,如枯木逢春,容楓心口的心跳強了一些。
雲淺月見靈術管用,心下堅定,源源不斷的靈術從她身體溢位。只要有一絲氣息尚存,靈術便可以起死回生,將人從鬼門關拉回來。只要能救得了容楓,她損耗靈力又如何?哪怕損耗盡了,也是甘願。
中軍主帳內無聲無息,靈術圍繞著容楓,越來越濃,從心脈向外,一寸寸修復他四肢百骸枯損的脈絡,靈術所過之處,冉冉生機。
中軍主帳外,蒼亭負手而立,看著面前的重重營帳,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