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顯然是為一個人設定的軟轎,兩個人坐在其中,略顯擁擠。
月疏桐的手,還緊緊握著她的,待坐入轎中,他的長指便索性將她的手放在跟前打量,“真是一雙玉手,膚如玉質,滑膩如斯,比我見過的許多女人的手,還要美。”月疏桐說這話時,仔細察看她的神情,似想看出什麼不妥。
“疏桐,你果真把我當成朋友麼?”桑芷由方才的慌亂,回覆正常,沉聲問道。
“自然,你何需有此疑問?”月疏桐輕挑鳳眉,收斂了方才的調侃之意。
“男人之間,不該靠得太近。你我既是朋友,若你真對男子感興趣,我木逍遙絕對沒有龍陽之癖,你找錯人了。”桑芷不假辭色地說道。
怔愣之後,月疏桐朗聲而笑,坐開了一些,同時鬆開握著她的手。好半晌,他強忍著笑意,“逍遙,我已經有好久不曾遇到像你這樣有趣的人。說實在話,你若是女子倒也罷,我定要娶你為妃,做我的女人!”
月疏桐的視線,若有視無地掃了她一眼,而後撩起車簾,看向天上的朗月,“夜色真美……”他的這聲嘆息,似乎有著無限惆悵。
這樣的男人,也有心事麼?失神地看著月疏桐如玉般的側顏,桑芷心思飄了老遠。
“逍遙,原來有心事的男人,也很美。”月疏桐的聲音,響在她耳際。
不知何時,軟轎已然停下,原來到達了目的地。
“你就會胡言亂語,從來沒有人說我美。”桑芷無奈地低頭,不懂月疏桐為何總說些莫明其妙的話。
出了軟轎,桑芷看著眼前壯觀的建築物,喃喃道:“這裡好大,不愧是行館。做王爺,倒也有趣。”
“你若願意,我這王爺讓予你坐……”
“瘋子。”桑芷一聲輕斥。
說出後,她立刻發覺不妥。因為月疏桐在她脫口而出這兩個字時,變了臉色。
她也想起,自己初見月疏桐時,也說過這兩個字。
該不會是月疏桐還記得當日她對他說的這兩個字,才變了臉色吧?
“怎麼了?不是說要回行館休息麼?”桑芷狀似無意地轉移話題,問道。
月疏桐這才回復常態,輕應一聲,拾階而上,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他似乎,又有了心事,忘記了她的存在。
正當桑芷想著要不要偷跑之際,只見月疏桐突然頓住腳步,僵直了身子,站在屋簷下,似已石化。
好半晌,他回頭,直直地看著她。隔著夜色,隔著距離,微掀薄唇道:“我知道自己為什麼對你有莫明的好感了……”
桑芷神情不變,靜等著月疏桐說完下文,“因為,你和她很像。”
桑芷的心一噔,感覺自己的呼吸像是停止了一般。
月疏桐口中的那個她,該不會是指桑芷吧?
月疏桐邪魅的臉龐,在月色掩映之下,異常的溫柔。他溫情的眸子,穿過重重黑暗,與她的直直交匯。
好半晌,月疏桐拾階而下,走至她跟前,拉著她的手。
桑芷有些莫明,不懂月疏桐為何有此舉。她本想將他的手甩開,卻又有些忐忑。
猶豫的結果,是她回神之際,她和月疏桐已相攜坐在了臺階之上。
說實話,她不懂月疏桐。她對月疏桐的印象,就是最初在天涯山莊看到的那個風-流浪蕩男子,似乎瀟灑不羈,似無情,畢竟她與他的交集,就只有那麼多。
可這個與她坐在髒亂的月階之下的男子,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只像是一個不拘小節的普通男子。
“不過,她死了。”沉默半晌,月疏桐終於開口道,“在兩年前,她墜入東江,屍骨無存。天涯派人打撈她的屍首,卻無疾而終。她挺美的,起碼我看過的美人不少,能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