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雨薇本來因為剛剛將過去的事情回憶起了很多難過的東西心裡還有些憋悶,這會兒聽她們三個這麼熱鬧地閒聊著,又為自己這麼出謀劃策,心頭那一塊冰封的地方就慢慢消融了。
她再一次覺得,自己從池家逃出來,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選擇。
哪怕有一天,會被池惟逮回去,會瘋狂地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她也永遠永遠都不會後悔,她十八歲生日的那天晚上做出來的逃離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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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學這幾天時間都比較寬裕,大多是聽一些入學教育的講座、被帶著參觀學校的各處建築以及領教科書、班委競選這樣的雜事。
鄭雨薇在懷羽的幫助下找到了一份圖書館整理圖書的勤工儉學,每週只需要一抽時間去將大家歸還的圖書歸回到原本放置的位置就好,很清閒,時間也很自由,一個月就給她飯卡打四百塊。
但這對於她來說還遠遠不夠,所以她打算再找一份兼職。
她年輕又漂亮,又是衡南大學這樣的名校的學生,不管最後招不招她,別人對她說話都是客氣又溫柔的。
後來她權衡之下,定下了一份西餐廳服務員的兼職。
原本別人是不招兼職的,只招長工,但她當時沒看清楚,只看見別人寫著要求英語好的,就進去試了試,過了兩天,別人就通知她可以過去上班。
這份兼職對於她來說是一份很棒的工作,每天晚上七點上班,到晚上九點下班,一個月有一千五的工資。
最主要的是,離學校很近,她走路過去也只需要十五分鐘。
原本還有給學生做家教的工作,每天只需要教兩個小時,一天就有一百五。
但大多數都離學校有點遠,而且要在別人家裡教,又是晚上,她就不太想去,怕牽扯進一些家庭糾葛裡。
不過不管怎樣,有這樣的兩份工作她已經很滿足了,至少可以一邊學習一邊自給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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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忙碌而充實,鄭雨薇差點忘了,一週時間已到,池惟被放了出來。
開始那兩天她還擔心著池惟會被提前放出來,不過見他一直沒出現,又太忙了,就將這件事情漸漸拋諸腦後。
池家人確實很努力地想將池惟提前撈出來,特別是錢之琳。
池惟哪怕不是她親生的,也是她這麼多年心肝寶貝一樣哄著長大的,當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碎了,哪裡受得了看著池惟在拘留所裡面吃苦受罪呢?
但不知道為什麼,將池惟關起來的警方態度很強硬,任憑他們想什麼辦法,都是於事無補。
錢之琳恨恨地等了一週,對鄭雨薇比之前更恨之入骨。
池惟出來那天,錢之琳衝上去迎接,還沒走近,眼淚就嘩啦啦地流下來了,好像被關起來的是她自己。
「怎麼瘦了這麼多啊……」錢之琳拉著池惟上下仔仔細細地檢查,哭得傷心極了,「在裡面受苦了,是不是很多人欺負你?」
池惟就那麼站著讓她檢查自己,對她的問話置之不理。
他確實比進去之前瘦了很多,而且因為在裡面一直沒有修理鬍子,這會兒鬍子拉碴的,看著比之前潦草又頹廢。
但他眼裡仍舊卻不是頹廢而沒有生機的,反而很清晰地透露出一股恨意。
一股很堅定的恨意。
那股恨意被錢之琳忽視了,她只當他是在裡面太難受,所以看起來有點不太高興。
「媽媽,帶我去吃飯吧。」他說。
「哎!好!我們去吃飯!」錢之琳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應聲。
她就怕池惟在裡面受了打擊不想吃飯,現在他親自開口說要吃飯,她心裡不知道有多開心。
錢之琳帶著池惟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