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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連最一開始的那個夜晚,他也僅是那句「程秉昊,你真的很麻煩」。

我知道他習慣口不對心、知道他傲嬌又臉皮薄、知道他其實很在乎我、有把我放在他的心底,可我卻很要不得的,居然感覺到了寂寞。

明明自己是他第一個放進心頭的那個人啊,怎麼能都不承認呢……

清楚這是個愚蠢的自我調適問題,所以我努力地試著去忽略,不想去強求蘇輊傑,也不想成為他口中那個「真的很煩」的人。

只是我以為可以忍得了的,最後理智卻背叛了自己,這種濃烈的不踏實感,在我認識他的第一年、轉正職後的第六個月裡,隱隱成了我們感情上的大危機。

那根本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認真回溯起來,我只記得這陣子蘇輊傑的心情很差。雖然平常就是後母臉,但這星期卻真做足了後母樣,企劃部裡的每個人都讓他冷冷剮了一遍。

大家噴淚地在背後問我蘇輊傑是怎麼了時,我答不出來,因為我早就問過了他卻不肯講。

這樣的高氣壓,最後是在我二十八歲生日的這一天裡,劈雷了。

從人事小姐那裡知道我今天生日後,小楊趁著午飯的空檔買來一個大蛋糕,在午茶時間裡點了蠟燭、高唱生日快樂歌地替我慶祝。

我喜歡熱鬧,所以沒有拒絕大家的好意,甚至在其他人拱著要我對熱心的小楊有所表示時,我也無可無不可地給了他一個擁抱,好朋友的那種。

但小楊臉紅了,而同事的鼓譟聲則從「告白」、「告白」,變成了「在一起」、「在一起」。

我的耳釘打在右耳上,稍為敏感一點的就會知道那是我的出櫃證明,好幾個女同事見了早早就心知肚明,也都直接當我是好姊妹,所以她們此時帶點慫恿的鼓譟,在我眼裡其實不算什麼。

我笑了笑,跟著鬧:「所以你喜歡我囉?」

聽到這句,小楊的臉色更紅了,他支支吾吾的,有點騎虎難下。

知道小楊背地裡是個宅男,對感情上的事有些陌生,純潔得像張白紙,而我也不好意思多跟人家瞎攪和,於是便打算拍拍小楊的肩膀,說句:「我知道你當我是換帖好兄弟般的喜歡,大家不要鬧了啦」的話,好就此收場。

可我還來不及說,蠟燭也沒吹,匆匆感到左手手腕一緊後,我整個人就被一路拖進了茶水間。

「砰」地一聲大響,茶水間的門隨後被人摔上了。

「你覺得那樣很好玩嗎?」

傳來冰冷的聲線讓我一愣,抬頭看,是臉色無比難看的蘇輊傑。

想到剛才所有人都在為我慶祝,就只有他一個人坐在位子上寫企劃案的,我心底不禁有些不是滋味。

「他們花錢買蛋糕替我慶生,難道我還要臭著一張臉嗎?」我沒好氣地回話,心臟悶悶的,跟一年前他在捷運站甩開了我的手時有一樣的感覺。

面對我的不滿,蘇輊傑別開了視線,冷冷拋下:「蛋糕切一切,等一下全都給我回崗位上。」

我感到錯愕:「蘇輊傑,今天是我生日,你一定要讓我這麼難看嗎?」

「這裡是公司。」

「是公司又怎麼了?同事之間有良好情誼又怎麼了,是有哪裡不對嗎?你說過企劃部是一個Team、大家都是家人的,難道感情好也錯了?」我反過來質問他,「既然你要開頭跟我吵,那好,你現在就跟我說明白,這個星期裡你陰陽怪氣、把每個人都罵了一頓,完全不給我好臉色看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應我的是一片沉默。

蘇輊傑沒有看我,最後只說:「那不關你的事。」

他的話讓我狠狠一噎,胸口脹得讓我不能喘氣,積著的東西象是在這一秒裡通通炸開了。

「……